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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游(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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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般融入人群,凤南歌手上一紧,就被衍羲和牵住了,十指相扣。

“真难哄,”衍羲和用身体护着她,不让她被匆匆往来的行人冲撞,小声在她耳边说,“和你的朋友近了你吃醋,和你的朋友远了你又肯定说我不够得体;不把她支走你嫌她干扰我们二人世界,送她东西你又想我花蝴蝶,为什么送她不送你;可我要送你你又不肯要,生怕平白无故收了我东西欠我的人情。”

凤南歌那点小心思被猜了个正着,却还要嘴硬:“我从来没有嫌过皎姣。”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好了,”衍羲和顺着她的话说,“你想看点什么?她是拿了夜明珠不假,可你拿着我呢。”

可你拿着我呢。

这应该算一句承诺了,凤南歌眼角微软。

她没什么物欲,在学府见得多了,寻常材料自然也入不得她的法眼,倒是对衍羲和方才的话颇有兴趣,问他:“我想看看你说的赌坊。”

衍羲和面色微冷,沉吟半晌道:“你随我来。”

穿过摊贩区,来到最里面用木板搭出的隔间,这处吆喝声最大,门口数人显然已经赌红了眼。

衍羲和掐出隔音结界,叹了口气,给她解释:“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可以满足你,把这里的规则讲给你听,你听过之后,记得永远不要涉足。”

凤南歌点头。

衍羲和:“赌博乃是万恶之源,沾了便死,毫无余地。你看最外面的这几桌,都是让你赢了小钱就走的,一来二去,用一些蝇头小利,勾得你染上赌瘾的习性。此时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瘾,就像泥沼,只要进来,就别想再出去。看到最左边的便衣男子了吗?他只是稍微玩了几把,赚的银子就比他做官一年的还多。

“长此以往,但凡手头紧了点,他便会想着来这处套点小钱。很快,蝇头小利便不再能入得他的法眼,他想要更多的钱,便往深处去了,就会成为那位绿衣男人。不是他,再往后看,身子撑不住衣服,形销骨立的那位。他还是会赢钱,赢得更多,却也输得更快,这边赢了钱,上楼就可狎妓,被姑娘们伺候得舒舒服服,没了钱,再下来捞。

“可赌场哪有让你肆意赚钱的道理呢,他赢过来的钱,早晚是要填进去的,填的是还是无底洞。最后就会变成那准备偷钱的灰衣男人,就像那老伯的儿子一样,借钱赌,偷钱赌,骗钱赌,只因为他赢过,所以无论输进去多少,他都以为自己有翻盘的机会,只要赢一次,就能弥补一切。

“不会赢的,”衍羲和轻声说,“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散尽家财,被赌场的打手活活打死。”

说这番话的时候,衍羲和面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半张脸有灯照明,半张脸晦暗不清。

凤南歌盯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轻声问他:“你为何会对这些如此清楚呢?”

衍羲和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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