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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虎穴,打死他,他也不愿再回去。
秦大夫收好自己一堆草药,小旋风似的,窝回了自己房内,且栓上了门。
梁呈章让梁砚把笔墨纸砚摆在桌旁,对陈元道:“你要替陈七作证,便把当年经过一一写下。”
陈元讥道:“供状吗?”
梁呈章眉心跳了跳,“既作证,此状,自要入卷宗。”对于陈七能在北春州遇上那时的陈元,梁呈章是耿耿于怀的。
上京城四通八达,北春州靠近北疆,分明最不好走。即使——他幸存一命,不愿回菡萏园不提,怎就去了北春州?要知,陈七是在那事发生的多日前离开的。
当年一事是他全权主审,一切审问和各处得来的消息,亦是由他整理后回与他父王知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下令杖毙奴仆。他在菡萏园审了整整三日,菡萏园下人玩忽职守,无一幸免,每一个都受过该当承受的罪责。
梁呈章并无逼供陈元之意,陈元不愿提起往事,他更不知从何说起。
任笔墨放在桌上,梁呈章对福叔吩咐过几句,便离开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顾彦知和钱奇被梁砚放回后,二人回至各家,立马就被各家下人给看守了起来。
顾彦知不出意外的被顾鸿痛斥了一顿后,即罚去了小祠堂跪省。钱奇则是,让钱老爷关在了别院读书,半分不给机会让他出去,且外边,也别想送进去半分消息。
一夜跪省后,顾彦知又一次盯住小祠堂内上供的众牌位,这回,他无甚怨言,到觉着甚为公平。只因,为构陷陈元一事,顾彦安终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听小四说,头晚上,他父亲许是在威北大将军那处受了责难,打回来,便让顾彦安去了书房回话。没片刻功夫,书房中就传出了斥责。
随即,就在当晚,他父亲一点颜面没与顾彦安留,也不管顾刘氏如何哭闹,只让下人‘请’了顾彦安来这方小祠堂,让顾彦安品尝了番他之待遇,着他跪省整夜。
顾彦知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祠堂。
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季先一事,他惭愧又惭愧。他打听到前衙已拟了公文,要将季先之案移交威北大将军的三军断事司……
那是边军的三军断事司啊……
顾彦知忽觉眼角有些酸,他略仰起头颅,瞧着身前及左右几方的高屋围墙……有几个活人能从那个地方走出来——
顾彦知无一刻不想着营救季先,为季先开罪,可——大义灭亲……若大将军的三军断事司明察秋毫,终有一日,罪责落在了他顾家头上,那是他顾家罪有应得,他无甚怨抱。可——为季先而揭发顾彦安,这样一桩、甚至会牵连全府上下几十口人的罪,他、如何当得起……
他可以不惜己命,不惜顾彦安与顾刘氏的命。他父亲呢?再偏心以待,终归是生父。他姨娘呢?那是予他生养之恩之人,他今生最不该辜负之人。
顾彦知无颜面对自己内心,更无法面对徐蕙。
“当真打听不来消息?没半点法子吗?”徐蕙在顾彦知住处前的瓶门口,拦下了他。
“抱歉。”
顾彦知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不信。不就是三军断事司,刀山火海,我去闯。”徐蕙强压了数日的悲怆再也忍不住,语带了浅浅哽咽。
相对于徐蕙一个女子的坚韧,顾彦知脑中天人交战,更无法面对自己。他微咽了咽喉咙,这会,‘抱歉’二字,都出不了口。
顾彦知侧身,越过瓶门。只留下一个前行、默然的背影,一个映在徐蕙眼中的苍白底色。
“我二哥也是尽力了。”顾晚晚想劝一劝徐蕙,让她看开些。
“你瞎说什么傻话。那是威北大将军的三军断事司,无端乱闯,还能有命?蕙娘……”顾晚晚自知、就算使尽浑身解数,只要陈元不平安,没谁能劝动徐蕙。
在得知陈元一案被移交三军断事司后,徐蕙没一刻安稳的,一个人时,不是恹恹、静静的不说话,将自个儿封闭起来,便是偷着流泪。
整个人急剧消瘦。
凡无端响起的、一分声音,都能惊到她。
顾晚晚忧心不已,只好日日、不论白天黑夜的陪她。
沉默间,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又不敢提任何与陈元相关联的话。
“我二哥……明日就离开了。”思来忖去,她道。
“母亲向父亲提议,要二哥和伍姨娘一道回老家常州,父亲同意了。……同样是儿子,父亲,终归更偏心我大哥。”陈元一案,她大哥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顾晚晚不知,也不敢胡乱猜测。
昨日,为逼二哥回常州老家,母亲借故狠狠斥了伍姨娘一顿,当着二哥面,让伍姨娘亲手服侍她用茶,一番挑剔,极伤了伍姨娘颜面。
或是为了伍姨娘,对于回常州老家的要求,二哥难得不见顶撞,竟默然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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