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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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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主动要约见我,我可是以采购四部经籍的名义好不容易出宫来见你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华安城主城道旁的一间茶楼的雅间内,荀云婉与一位容貌秀雅的女子对坐饮茶。女子名叫赵未棠,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姐,长荀云婉四岁,如今是皇宫中尚仪局的司籍。

赵未棠幼时曾倾心于当朝太子,但后来太子娶亲后,她便息了这份心思,此后入宫参与六局考核,短短六年便从一介女史升任为正六品司籍,引人叹服。

赵未棠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前些日子我还一直在想你回来后怎么一直没主动来见我,如今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朋友了?”

荀云婉微笑道:“赵司籍平日里事务繁杂,我一介小女子怎好贸然打扰。”

“你猜我信不信你这套说辞?”赵未棠不以为意,“今日见我想同我聊些什么?”

“从南燕回来后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跟谢绪的亲事不太合宜,得想个法子推拒了。”

“你终于意识到了?”赵未棠的语气明显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感觉,“当年我第一次听到你们的婚事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不甚相配,虽然那时候我看你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荀云婉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定康十二年的时候,亓庄郡东部发生地动,受灾情况严峻,彼时钦天监宣报天象异常,荧惑守心,天地神明要降怒于大雍。钦天监监正说需陛下沐浴祷告,于祭台之上向神明请罪,朝中以谢太常为首的一干官吏纷纷附言,一时之间‘神罚’之说甚嚣尘上。”

荀云婉回想了一番,记得确有其事。

“虽然你和谢五公子都一样循规蹈矩,小小年纪便老成持重,但我记得那时你说:‘功者自功,祸者自祸。‘对朝中众人倚赖天时的行为嗤之以鼻,所幸陛下并未纳言,而是派遣军队急行亓庄郡赈灾。自那之后你与谢五公子定亲,我便觉得你二人并非同类人。”

荀云婉颇有些意外,因为那时她不过八岁,随口一言连自己都记不太分明了,未承想赵未棠竟记在心上。

赵未棠随后又压低声音道:“然而那个时候你们荀家——我说话可能有点不中听,那时候你们荀家实在追名逐利,既要权势地位,又不想圣心猜忌,子辈们也一个个把维护家族荣华看得极重,我还很遗憾以后得看你和谢绪对付着过日子了。”

“真是多谢赵司籍为我的事那么操心。”荀云婉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言归正传,下个月是四公主的生辰宴,你到时候趁着时机帮我个忙。”

“先说好,砍头的事我不会帮你做。”

“那是自然。”荀云婉皮笑肉不笑地安慰道,“按照惯例,公主的生辰宴上会给出席的小姐们发放花签讨吉利,这一次我会找个理由不去,但是那支花签你帮我拿着,宴会结束后你想法子去同四公主碰面,然后告诉她我要谢绪帮我把花签出宫。”

“如果皇后娘娘知道你和谢绪的婚事,她应当不会让其出席公主的生辰宴吧。”

“他是否出席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公主得知道这花签要由谢绪带给荀云婉。”荀云婉示意赵未棠凑近一些,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未棠听后,顿了一会儿:“说句实话,你这法子挺不厚道的。”

“不厚道那也没办法,我必须要知道四公主对谢绪的在意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她会是我解除这桩婚事的最大助力。”

赵未棠低声嘀咕了一句:“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改观了,从前觉得你谨言慎行,现在却变得胆大妄为,连皇家公主都算计。”

荀云婉并不辩解:“毕竟荀家人一向唯利是图,我本就是自私的人,为自己多考虑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答应了荀云婉的请求后,赵未棠忍不住感叹道:“这宫宴之事本不是我们司籍司该管的,我为了你还得腆着脸去求司宾大人给我留一支花签,但是荀小姐吝啬得紧,连一点报偿都不肯给。”

“那请司籍大人说说,您想要什么报偿?”

赵未棠托着下颌,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不如你嫁给我弟弟当夫人?”

荀云婉面无表情,立刻起身要走,赵未棠这才一边告罪一边拉住她:“得了得了,我同你闹着玩儿的。谢绪与你不甚相合,赵永年那小子也同样和你不相配,虽然他一直挺喜欢你的。”

“你回去同他说,让他好好念书考取功名,他如今年纪尚轻,别整日里想着些儿女情长的污糟事。”

“好、好,荀小姐的谆谆教诲我一定带到。”

*

徐照看到施承光又独自一人背对着其他人坐在营帐的角落里,他以为他又在看书,于是走过去瞧了两眼,却发现施承光正握着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施承光很快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住手里的纸,他抬头看到是徐照,方才眼中的一丝紧张这才消弭:“殿下,您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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