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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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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还在读书,便想来看看,你这是在练字吗?”

“呃,没有……”施承光显得有些局促,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纸的边角,“不是练字,我在写信。”

“昨日不是才往施府寄过一封吗?”徐照看到了施承光手臂下没有被遮掩到的一句——“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霎时愣住了。

徐照试探着问道:“明义,你在给谁写信?心上人?”

施承光听到“心上人”三个字明显慌乱了起来,他把信纸翻了个面,支支吾吾想辩解,但心底却又不得不承认徐照其实没有说错。

他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所以他低下头算作默认。

徐照在短暂的震惊后便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明义有了喜欢的人,是一件好事。介意我猜一猜吗?是不是纯安?”

施承光无奈地捂住了眼睛:“为什么你们总是……殿下,我真的从未对纯安县主动心过,我可以以我的名誉起誓。”

“不是纯安,那是谁?”

徐照问出这句话后,猛然一顿,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森然冷意:“荀云婉,对吗?”

“……是。”施承光承认了。

“你为什么偏偏对她有情,你知不知道她是雍朝人?”

徐照的声音中带着些严厉,施承光不解地回道:“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喜欢荀云婉而已,跟旁的有什么关系?”

徐照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虽然她曾帮过你、帮过我们很多,但她毕竟出身雍朝荀氏,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云婉的确不简单,她机敏聪慧,见识远大,而且她还理解我,鼓励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不是让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她有多么好。”徐照险些被气笑了,“痴情儿,你清醒一点,你们是两国人,假使你们真的成亲了,那往后你们该效忠哪位君主?”

“我是燕朝人,自然效忠陛下,她是雍朝人,肯定会忠于她的国家。”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使得原本想训诫他的徐照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艰涩地开口:“夫妻本是一体的,你们若各自效忠,落在旁人眼中岂不是——岂不是骑墙之举?”

“夫妻也不会事事一体,我们都是单独的人,况且她还是那般有主见的女子。她重文,我爱武,即使我们有了共同的家庭,便一定要同对方在各方面都完全一致吗?”

迎着徐照震惊的目光,施承光颇为不解地嘀咕着:“你们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瞻前顾后,难怪殿下如今还没有皇子妃。”

“你这小子!随便你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徐照一时气不过,狠狠敲了敲他的额头。

虽然这样说,但徐照仍忧心忡忡,如今两国明面上维持了和平,但经历了十年间两次抚州战役,谁又能断定这样的和平能持续多久。

除却外部隐藏的忧患,储君的人选悬而未决,朝堂内部的对峙便不会停息。

祈蚕节后,徐照便下定决心要为储君之位争上一争,而他将施承光带入军营,也是想以此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施承光也没有让他失望,在这八个月的几次剿匪和演兵中,他甚至比许多老兵士都要出色,总是第一个冲锋陷阵,战功赫赫,连垣陵军的都统都对他赞誉有加,而施承光也成了军中最年轻的校尉。

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不要杞人忧天,徐照对自己劝慰道。即便明义真的喜欢荀云婉又怎样呢,她还不一定再回到燕朝来,时光的流逝总会冲淡那些难以言明的情感,他如果再劝诫,反倒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徐照也不再咄咄逼人了:“你若是写好了信,就到军务部去寄信吧。”

但施承光没有照他的话做,他把信纸小心地叠起来,语气微微失落怅然:“我……不知道荀府在哪里,所以我从未寄过信,我常常给她写信,但每封信都留在自己手中。”

你看,他们甚至此后再未通过信。徐照更加放心了。

正当此时,营帐外传来异常的喧哗,帐内两人一惊,施承光立刻抓起一旁的长剑,护在徐照身边,预备出去探个究竟。

但还没等到他们挪动步伐,一个传讯士兵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施承光厉喝道:“军纪都被扔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如此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殿下恕罪,施校尉恕罪!”士兵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南部来了百里加急的驿骑——绥王……反了!虞封军打着为绥王妃报仇剿匪的旗号,已经过了濂召了!”

徐照和施承光立时惊骇不已。

不过在军营中好歹磨砺了这么久,施承光握紧双手冷静下来,他向徐照道:“殿下,我去向都统请示,濂召与绍中城郊接壤,我们需尽快回去。”

徐照神色凝重,他实在忧心皇宫里的施贵妃。他向施承光缓缓点头:“让都统拨一队兵马,我们即刻赶回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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