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2 / 2)
赏景,可以谈论国家大事,也可以安静地听旁人说些心事。
门里那哑婆开了门,见两人这般搀扶着,也只是忧虑又犹豫地看了郭嘉一眼,颇踌躇的样子。
郭嘉只得道:“我已知晓,你开门,我扶她进去。”
怕这老人家腿脚不便,自己摔倒倒是小事,万一连累明非就不好了。
要说特殊,全天下的女孩子都不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各自都有分别,真计较起来,谁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呢?
只独独有一个人,偏巧是在你眼里特别了。
郭嘉自己是万万不懂这些的,他跟着那位哑婆走进某人勉强算是个闺房的地方,相当简洁雅致的风格,还有些细小的饰物点缀着,很能看出主人的闲情,却仍旧不会很彻底地判断出主人是个女子。
他将人扶上床,低头就着昏暗的烛火看了她一眼,心里涌出一种无奈恼恨混杂着欣悦的复杂情绪——他所忧虑的事情太多,这点微不足道的喜悦直到此时安静地打量她才终于冒出头来。
郭嘉笑叹一声,在哑婆警惕地目光下,忍住再捏她两下的念头,转身离去了。
这一夜终于平静下来。
哑婆去合上门,正想给她脱衣洗漱,转头时却发现人已经醒过来,脸蛋虽然还是绯红的,目光却锐利清明。
非明默坐了片刻,只道:“阿婆,去烧水吧。”
从始至终没有半点情绪变化,就仿佛今晚不过幻梦一场,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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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原想跟非明好好谈一场,奈何这几日又有事情,两人各自陆续忙了些时日,等再聚到一起时,已经是中秋佳节了。
曹操宴客,非明滴酒不沾,她以往也一向如此,倒不是怕醉,只是真心觉得酒这种东西实在难喝。怎么喝都是一股酒精的味道,辣而刺激,只有甜甜的低度数葡萄酒和果酒是她喜欢的,能喝上一些。
自那一晚醉酒之后,非明一度患有对酒的ptsd症,具体表现为看到酒就想砸瓶子打人,恨不得再把当天那个趁她不注意给她灌了一杯酒的女人拉出来揍一顿才好。
好歹她理智尚在,给忍住了。
宴席上,曹操举杯共饮,人家喝酒,她喝水。隔了不远,不知怎么和郭嘉对视上,两个狐狸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尚且还能装模作样地举杯遥敬,表面功夫做的到位,含笑的表情如出一辙。
等从宴席上下来,非明走的慢吞吞的,只装作有些醉的样子——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她杯子里装的是水,只是没有谁那么不长眼色地去揭破罢了。
走了还没两步,身后又拖上一个悠闲的步子,郭嘉笑盈盈地从后面走过来,在她身边迈起了同样的步伐。
非明亦含笑,很上道地邀请:“今日中秋,奉孝可要去我家中一叙?”
某狐狸假惺惺地回:“尹昭客气,吾求之不得。”
都是千年的聊斋,谁也别跟谁装蒜。
等到了书房,非明那热情的微笑眼看着断崖式垮落,眨眼间就只剩下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给两人各自倒一杯茶,郭嘉很自觉地寻了位置坐下,在对面看着她。
非明不讲究“谁先开口谁是狗”的原则,抿了一口茶之后,淡道:“奉孝以后在女*色上还是收敛些为好,否则白白花钱拖累自己的身子骨,实在是得不偿失。”
她说着些没边际的话,实际上对始作俑者郭嘉还是颇有怨气的——谁让这家伙邀请她去的?!她生气起来可完全不想讲道理。
郭嘉点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表情,还配合地捶了捶腰,叹道:“尹昭说的有理,那晚你醉了,不知道我扶着个女人走的有多累,夜里吹了凉风,很是咳了几天,这腰和肩膀实在酸痛的很。”
非明冷笑一声:“不去不就没这事了?!浪过了头,你说这事最后怎么收场呢?”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郭嘉转了转杯子,道:“一切如常即可。”
“当真一切如常?”
“若无其他变数,自当如常。”郭嘉似笑非笑,“不止女色伐害身体,有时男色亦不惶逞多让呢!”
非明道:“不会有那一日。”
“生如此,死亦如此。吾平生愿天下一统,万世太平,天下再无饿殍!”
“此誓一日不成,当一日不成家!”
“若我日后不幸半途夭折,亦不入土,当火葬!”
郭嘉的手停了下来,他皱眉看着她:“当真如此?”
“绝无违背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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