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2 / 3)
旁边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奖状。
“阿森,你去我房间里把那个医药箱拿出来。”霍思宁指挥霍森离开,只剩了她和沈暮两人短暂地独处,犹豫片刻,她语气肯定道:“你是叶怀的女儿。”
沈暮目光从墙面收回,望向她:“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
这话着实有点怪,霍思宁怔了怔,打量起眼前这位与霍森差不多大的女孩,见她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一时拿不准她心中所思,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对方找上门了,那应该是知道不少事了。
“妈,你放哪了?我怎么找不着?”
卧室方向传来霍森疑惑的声音。
“柜子里,你再找找。”
沉默的氛围被打破,霍思宁转头朗声喊了一句,然后重新转回来,对着沈暮直截了当地说:“只要叶怀不放手,我是不会放弃的。”
沈暮眨了眨眼,霍思宁轻声道:“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不知羞耻的小三,但你要明白,他根本不爱你母亲,当初和她结婚也只是因为阴差阳错的误会,我才是那个……”
“我也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沈暮忽然出声道,她这句话声音很小,霍思宁没听清:“什么?”
沈暮却转了话题,指向照片里的男孩:“你和叶怀的孩子?”
“不是!”霍思宁这次反应很快:“阿森是我和我前夫的!”轻轻摩挲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她苦笑道:“就算再恬不知耻,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
沈暮哦了声,然后站起身。
霍思宁望着转身就走的女孩,神情错愕起来:“我以为你是为了秋棠而来的。”
沈暮头也不回道:“你想多了。”
霍思宁默了默:“不想听听我和你父母的过去吗?关于那个误会。”
沈暮礼貌地帮他们关上门,同时微笑着回复道:“抱歉,我没兴趣。”
霍森抱着医药箱出来,发现沈暮已经不在了,不由震惊道:“人呢?”
霍思宁有些尴尬:“你同学好像有急事……”
霍森愣了下,喃喃道:“可她的伤……而且她身上没钱啊,还人生地不熟的……”
霍思宁看着放下箱子就跑的人,蹙眉道:“阿森,你干嘛?”
“我就送送她,马上回来!”霍森从自己存钱罐里取了些钱,然后飞奔出门。
霍思宁看着转瞬没影的人,想起之前他被流氓殴打又那么凑巧遇见叶怀女儿的事,心里莫名不安起来,想了想,还是给远在公司上班的叶怀拨了一个号。
沈暮从小区出来,直接打车回了青禾,因此并没有与追上的霍森碰面,霍森找不到人,只能拍了拍额头,懊恼道:“早知道留个联系方式了!”
一来一回将近三个小时,加上沈暮又去医院和商城逛了一圈,回家时,天都黑了。
在饭桌上,她碰到了缺席已久的叶怀,对方脸色不怎么好,张口就问:“你……”
沈暮停下筷子,表情坦然地望向他,等着他的质问和责骂,毕竟她做事没收尾,他只要一查就能知道那两人都是她吩咐的。
“……你手怎么回事?”叶怀盯着她手上的绷带,话到嘴边却忽然换了词。
“不小心划到了。”看来她理解错了,难道没有查?沈暮一脸无所谓地低下头,将最后几口饭快速吃完,起身上楼。
秋棠好几天都没下楼吃饭了,哪怕今天叶怀回家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真是有生头一回。沈暮端着饭菜,将它送到秋棠的房间,隐约能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便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妈,吃饭了。”
水声停下,隔着门板是秋棠轻飘飘的声音。
“放着吧。”
沈暮听话地把饭菜摆在小榻上,余光瞥到搁在床铺上的旗袍和各种精美的首饰时,心里升起了点怪异感,不过想起秋棠平时的爱好,也没多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八点左右,沈暮将卷子刷完,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洗漱睡觉,卧室的门突然被人用指关节扣了扣。
“是我。”
沈暮的手握着门把手,须臾,慢慢收回。
叶怀等了一会儿,里面的灯突然熄了,紧接着是门后那并不陌生的咔咔上锁声,再次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他盯着门板,缓缓放下手臂。
底下门缝漏出走廊上的光,两道黑色的影子挡住了一些,沈暮站在门口,等影子彻底远去消失了,才慢吞吞地坐回书桌前。
噼啪一声。
黄蓝色的火焰点燃了指尖的香烟。
沈暮坐在椅子上,摊着四肢,脖子无力地后仰,有些百无聊赖地望着从她口中悠悠吐出的灰白色的烟雾,一点点消散在暖橘的灯光中。
带血的绷带掉落在脚边,殷红的血从她左手心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坠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与香烟灰白色的胴体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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