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有乾坤（2 / 2）

多言。

仅靠这“雄心大业”，残害多少无辜。两年计算，小心排布，心知姑苏势大，瞒天过海，小小兰陵不在话下，且等时机。

九九重阳，皇后登高，正是时候。姑苏颇讲繁文缛节，体面规矩。回回接驾，美食珍馐，大肆准备。此时上山，始料未及。

月黑风高，五庵后山人迹罕至，阴森恐怖。穿行其中，腐臭弥漫，异味难挡，自是熟悉，潇云高里，至今难忘。

此山布局了如指掌，背倚绝壁，天然屏障，万丈深渊下嘉礼江曲折盘桓，不慎坠下，尸骨无存，自无需把守。渐成孤魂去处，荒草丛生，茂盛异常，丛丛香樟别有深意。木倚枯骨骨生林。

不肖半个时辰，漆黑暗影匐在遮日庵后绝壁缓缓上行。

此时嘉礼江畔，一座比怀阁，一盏白眉，一双凤眸犀利深邃，漆黑发亮。紧盯江上绝壁，面色森寒。

“爷！”傲月躬身，静等吩咐。

“等我回来。”声如寒玉，飞身掠水而去，层层波纹在嘉礼江上缓缓推开，逐渐平息，归于宁静。

娥莞跻身遮日庵露台，堪堪稳住。皇后至五庵礼佛，定歇在此。

“娘娘，已是亥时。您该喝药了。”侍奉嬷嬷声音沧桑。

“端来吧。”慵懒无力，夹杂叹气。“咳咳”两声，声音厌恶“何时不吃这劳什子东西？”

好奇发作，悄悄探头，皇后斜倚锦榻，凤眸微闭，嘴角嫣红，身着正红蹙金牡丹锦春常服，火红烟罗臂纱，金色双凤对望软锦鞋，富贵姿态尽显。较之年纪，保养甚好，肤白貌美，面容端庄，少时定是一方清丽美人，对面躬身站着嬷嬷，禀持玉碗，碗内鲜红似血。

“娘娘，国舅爷费尽心思寻方，暂且消受。”嬷嬷满目心疼。

“罢了”触了触面庞，满目哀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娘娘，莫要多想，皇上最宠您，况有太子。”嬷嬷提到太子满脸喜色。

“本宫如何不想？”恹恹无神的凤眸转念盛满愤恨，细细鱼尾闪现。自入宫，后宫不断充盈朝避猛虎，夕避长蛇，费劲心力生了翱儿，本以为能掌控全局，唐氏专宠虽惹人心烦，尚可能治，忧心的是皇上每每呓语时念念不忘喊着“舒儿”。自小到大便如噩梦，碰之难堪，如此一想便让人精疲力尽，“死了这些时候，她还是不肯放过本宫。”

嬷嬷心下大惊，伏在地上“娘娘，不可再提啊。”

人血略微起效，心下烦躁“哼，莫说她留种于世，再来一世，也休想苟活。”

嬷嬷双眼大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来吧”许是恶言出口，反倒消解“你是本宫之人，别让本宫失望。”

“奴婢誓死效忠。”嬷嬷端正跪好，重重一叩。

“行了，起来吧”歪入软榻，洁白柔夷徐徐展开，涂了豆蔻，颇为艳丽，摆手嘱咐“寻几个好的来罢。”

“是。”嬷嬷站起身来，低头退下。

片刻，进来五位年轻郎君，长相俊朗，身形挺拔。

“抬起头来。”声音妩媚。五人得令抬头，不知是否人血作祟，一时急不可耐，面色酡红，厉声命令“上前伺候。”

姑苏容复自是悉心培养，舞风弄月，颇为得心应手。此时观皇后神情，心如明镜。赶忙上前，美男娇笑赏心悦目，不肖片刻，衣衫尽失，滚入软榻。

娥莞收回目光，□□，断断续续，不绝于耳。如下场景，五庵上见怪不怪，较之过分比比皆是，难以相信端庄威严，一国之母也癫狂至此，姑苏上下皆已无可救药。逍遥快活，早不顾忌五庵固为礼佛圣地。

如此淫窟，定不能叫他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