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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KO(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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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也是真,每每听牌友夸他生了个聪明又伶俐的好闺女都昂首伸眉,意气扬扬。

俞念的成绩一贯是他在外炫耀的谈资。

于是当俞念说要考试自然以学习为重,其他事都暂不提。

许来娣瞪了他一眼:“那碗你洗!”

俞承平应和下来“好好好”,心里想着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俞念听见了但没有停下脚步。

路过洗手间顺手把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甩到了俞天赐的脸上。

被俞天赐看清是什么后一把扯下来。

“扔什么?你自己都嫌恶心就别让别人帮你洗。”

俞天赐又捡了起来。

“六年级了内裤还让姐姐洗害不害臊?小心明天我去你班上帮你宣传宣传。”

“你……你敢!”俞天赐憋红了脸,舌头像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许来娣连忙安慰他:“你姐吓唬你呢。”

有人给他壮胆,俞天赐忙道:“对,就算你去也没人相信你的话!我说你是胡说八道的!”

俞念冷笑:“你看我敢不敢,你教室我可熟得很。”

“再顺便帮你去老师面前‘美言’几句,你们老师从前教我的,哪个我都认得,可喜欢我了,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呀。”

“我的好、弟、弟——”

最后几个字有点咬牙切齿。

俞天赐知道她说的话不假,每次姐姐一来,那老师笑得就跟开花了一样。

俞念嘴角微微弯起,双目含笑看着他,他越发觉得瘆人。

“你还真打算到学校去说啊,不够丢人现眼的!”许来娣吼向她。

俞念笑了:“您也知道丢人啊,不是说女孩洗衣服正常嘛,正常的事大家怎么会议论呢?是吧妈妈?”

许来娣哑口无声。

她从未觉得俞念如此伶牙俐齿过。

历来温吞不招人喜欢的小女孩第一次对她舞出自己的獠牙,她根本招架不住。

更不招人喜欢了。

俞天赐积羞成怒到气急败坏:“我又没让你给我洗!”

“这才乖嘛,”俞念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转向许来娣道,“妈妈你可听见了啊,他自己不让我洗的。”

“自己洗就自己洗!”俞天赐头一扭,小脾气还挺倔。

俞念竖了个大拇指:“弟弟长大了。”

“那当然。”俞天赐一受表扬,忘了自己还在吵架,又或是单方面被压制,继而神气活现。

俞念似笑非笑。

大女儿一步步给小儿子下套,许来娣怒气填胸,偏儿子是个没脑子的,她简直没眼看。

俞承平倒没说什么,总归不用他洗,他自己小时候吃苦过来的,也没像许来娣那么溺爱俞天赐。

面对许来娣直眉瞪眼,俞念摊摊手,一脸无辜状:这可是他自己要洗的哦。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唯俞念心满意足地关上房门,复习时都觉神清气爽。

至于那条内裤俞天赐会不会洗,不洗也有许来娣给他收拾烂摊子,都与俞念无关了。

是夜,俞天赐做了个噩梦。

俞念果真去班上告诉大家他要姐姐洗内裤,同学们嘲笑奚落他,俞天赐难堪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连老师都笑话他。

俞念把他的脏内裤带到教室去让人围观,每个人都踩上一脚。

甚至觉得不解气,还想扒他身上的,看是不是姐姐洗的。

“啊——”俞天赐被吓醒了。

他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溜进洗手间,连夜把内裤洗了。

鬼鬼祟祟的让夫妻俩以为家里进了贼。

……

第二天上学俞念有一种通身畅快的感觉,好似一条欢快的溪流,悠然地穿过身体每一个角落。

生理上的疲惫和痛楚一扫而空,躯体上的愉快是不用洗衣服和洗碗,尽管只有一天,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愉悦。

同桌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俞念眨眨眼:“很明显吗?”

吴秋兰戳了戳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你说呢?”

俞念切身地体会到历史书上陈胜吴广起义的喜悦。

来自被压迫剥削的农民第一次跨阶级反抗斗争的胜利。

俞念自己也戳了戳嘴角,把它又戳了下去。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可以逞一时之快。

“秋兰,我第一次喜欢生命,我想为自己活着。”

不是为了弟弟活着,她想要纯粹地痛快地活着。

彼时的秋兰听不懂她话中的深意,眼神里充满了迷惘。

很多年后,命运如风吹过飘渺的杆渡过时间的长河,她才明白俞念当初的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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