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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KO(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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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的第一步是不妥协。

任由许来娣指着她的鼻子将她骂得狗血淋头,俞念第一次不为所动。

她说什么都不肯再洗俞天赐的衣服。

也没指望许来娣留给俞天赐洗,在俞念意料之内,许来娣自己洗了,毕竟她心疼儿子,可舍不得宝贝儿子吃一点苦。

俞念眼圈有点红。

晚上餐桌上,许来娣还在对下班回来的俞父大倒苦水,无非是俞念“翅膀硬了”“话也不听了”“活也不干了”……

全程对俞念横眉竖眼的,俞念只当没看见。

要是没人拦住她,许来娣能数落一宿。

听得俞承平都愤愤不平了:“念儿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这么不懂事,成天气你妈妈!”

俞念却在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感到一阵恶寒。

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

小时候奶奶抱着她编“小念儿”的儿歌,她不知就里,竟天真烂漫地以为自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贝。

原来连名字都是为了期待下一个生命而起的。

知道真相后的每一天,他们每喊一遍她的名字,俞念都觉得无比刺耳。

像一个耻辱的烙印,擦不去甩不掉。

“就是,成天气妈妈。”俞天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鹦鹉学舌。

“有你说话的地儿?”

俞念“啪”得把碗放下,突然吃不下了。

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俞天赐夹到嘴边的肉掉回了碗里。

“这里最该不好意思说话的就是你。”眼见许来娣又要动怒,俞念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瞬间开始打转,“我三年级扛着木桶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你只会在地里玩泥巴。”

她原是装哭,可说着悲屈便自心底油然而生。

那棒槌比她手臂还粗,起初她只能两只手握住它,拎起来再锤下去仿佛有千斤重。

河边哪块石头蹲得牢,坡度正好,她现在闭着眼睛还能摸清。

只是现在初中课业重,没时间拎着桶去河边洗,加上后门挖了口井,用水泥砌了池子,便出去得少了。

俞天赐不仅帮不上一点忙,只会掀翻她的劳动成果,害她无数次重洗。

俞念觉得自己简直是圣母心泛滥,不然当初怎么没把他一脚踹进阴沟里。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踹到他亲妈不认。

“哪家不是女孩子洗衣服?”许来娣终于找着了由头,“也有和你一般大的……”

俞念冷笑了一声:“小花,父母双亡,家里只有八十岁的老奶。”

若非家中实在无人,小花奶奶腿脚不便,怎会让小小一个她扛着桶去河边洗衣服,不分盛暑与严冬。

小花奶奶腿蹲不下去,但大多时候在旁边搭把手,许来娣可有去看过她一次?

“那你还不知足?你不比人家幸福多了?”许来娣不理解她所有的愤怒,只觉得她今天吃错了药,故意寻事寻得莫名其妙。

“知足”这两个字俞念听倦了。

成绩和好的比,条件和差的比。

素来是这样的,俞念嘴角扯了扯,她眼底的讽刺深不见底。

唯有俞承平眼里闪过一丝恻隐。

可他身为这个桌子上的既得利益者,不发一言。

尽管许来娣嘴上骂俞承平是个窝囊废,嫌他挣不到钱,不堪大用,可也没让俞承平洗过一件衣服。

“就因为他比我多了3cm,所以什么活也不用干,家务全都是我的,在家靠姐姐,结了婚靠老婆,生了孩子靠女儿?”俞念指着俞天赐的几根手指在微微发颤,手臂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俞承平嘴角抽了抽。

俞天赐短路的脑子接上线后,脸瞬间爆红成猪肝色。

他们大概觉得她疯了。

她也这么觉得,什么话一股脑儿全往外冒,第一次不顾忌他们的脸色。

在这个家看人眉睫活得小心翼翼尚且不能得到公平的待遇,不如酣畅淋漓地发一次疯。

俞念忽然感觉偶尔发疯也不赖。

“我先回房间复习了,马上要考试。”俞念没有吃下去的欲望,找个由头离开。

俞式修炼法则第一条——爽完就跑,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前。

“你不洗碗了?”话到嘴边滚了滚又变成了“你还洗碗吗?”

俞念毫不怀疑如果她回答不洗,许来娣又会立马破防。

说到底许来娣的破防来源于她这个向来唯命是从的奴隶有一天居然使唤不动,有独立的想法开始懂得反抗了。

但俞念还是没有理会她。

许来娣急了,俞承平忙按住她的手:“还洗什么碗,让念儿好好复习。”

他爱儿子不假,可这个闺女回回考第一给他在外面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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