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1 / 3)
后山又着起熊熊烈火,校长脸色极其不好看。
村民们忙活了一晚上,疲于应对,都麻木站在村口,兀自看着大火蔓延。
他们都没有看见校长站在树下的身影,只是在长吁短叹,张嘉宝他们一家是要把全村都害死啊。
张嘉艾和无相出现在村落祠堂屋顶。
在张家村,只有男人才有资格进入祠堂。在以往,这是张嘉艾认为在情理之中的事。
可笑啊,凭什么只有男人才有资格。
张嘉艾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不甘心的怨怼。
无相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他手中抓着大哥的头,十分欣赏地打量着这个完美的作品。
大哥那颗头颅,血肉模糊、怒目圆睁。但是却犹如一件艺术品,被无相捧在手心,细细欣赏。
“桑女,哈哈哈……”无相突然把大哥的头颅踹了几米远:“在烈火中重生吧,哈哈哈……”
风变得狂暴起来,张嘉艾屹立在风雪中,那张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她心里的善念在和愤怒做着最后的斗争。
无相狐疑地盯了一眼张嘉艾,他凄厉地叫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无数女人痛苦的呐喊。
无相和桑女不同,他生于无数人的痛楚,这是他的力量来源。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恨,无相兴许不会出现。
张嘉艾捂住耳朵,她不想听见那些熟悉的哀嚎声。
她是无辜的吗?
张嘉艾开始审判自己,张家村重男轻。女的习俗已经延续了近千年,可是为什么自拟没有意识到,那一家人也是这样的思想。
想到堆积在祭坛下的那些骨头,张嘉艾觉得自己真是傻。
无相见到张嘉艾哭了,他终于不在大叫,转而冷冰冰看着聚集在祠堂前的村民。黑色雾气从无相的脚底弥漫开来。
那个小神婆还是有些能力,居然催眠了整个村的人。
黑气很快将无相笼罩起来,云朵迅速汇聚在一起,遮去天光。
风骤停,丝发落在她脸上,张嘉艾身上有无数丝线开始弥漫,她垂着脑袋,安静地坐在祠堂顶上。
校长带着古铜钱赶到祠堂,她抬起头望向张嘉艾,暗叫不好。
这姑娘状态不对。
校长双手合十,眼角的细纹被从地面弹射起来的光亮照得一清二楚,她怒斥道:“张嘉艾,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张嘉艾歪着头,冷眼对上校长的眼睛:“我执迷不悟?”
黑暗几乎要笼罩了整个张家村,张嘉艾勾唇轻笑,漂亮眼眸中情绪疯狂涌动,那种感觉不是一个年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能有的。
张嘉艾沉默地盯着校长,她是有相,身上却第一次浮现出无数张女人的面孔。
这是属于有相的怒气。
张嘉艾从祠堂顶一跃而下,她手中拿着村民们供奉送子娘娘用的灵牌。
明明这个村里的人都仰仗着送子娘娘能给自己家送一个大胖小子,但可笑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将送子娘娘的灵牌清理一下。
张嘉艾啐了一口唾沫,她肌肤下的血管开始蠕动,明明是寒冬,张嘉艾的身体却开始莫名散发出热气,她哈哈大笑起来,脚下的土地开始燃烧烈火。
校长握着剑的手在不停地抖,她紧紧咬着后槽牙,试图忍住内心的慌张。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云朵碰撞,紫色天雷从天劈下。红色的血液从张嘉艾眼底不断翻涌出来。
张嘉艾恍若未觉,她抬手干练地擦去眼角的血水,抬脚一步一步向校长靠近。
校长的手抖得越发厉害,身前那一道由雷组合而成的结界开始颤抖。校长内心不稳定,她的力量也就不稳定。
张嘉艾的手放在结界的缺口上,电光穿透了她的躯体,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的骨头都照亮。
她走在校长面前,并没有动手伤人,反而是用手捧着校长的脸,目光中流露出悲悯。
校长的瞳孔中浮现出张嘉艾的脸,她看着张嘉艾的嘴一张一合。
张嘉艾温和的声音在校长耳边响起,女孩声音细细的,但开口的话却如同一声惊雷。
“张招娣,你甘心救这里的人吗?可她们对你可不好诶。”
女孩语气软软糯糯,好像……好像那个没能走出这个山的女人。
张嘉艾,不对,桑女是怎么知道的?
校长手中的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从地底冒出来的无相摘走了。
无相坐在树上,他身上披着神婆做法事用的法袍,由长剑符文破出的烈风卷起了法袍,露出他那双刻着无数梵文的白骨腿。
那是送子娘娘亲自给他刻的。
无相硬生生将那把剑给折断,断剑从手上弹开,锋利的刀锋砍断了无相的手骨。
这无相无感尽失,他捡起那根断骨,漫不经心地将它给接了回去。
在剑断了的那一刻,校长也失去了浑身力气,她不甘心地跪倒在地上。
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张嘉艾眼中的怜悯消怠得一干二净。她用手不停地抚摸着校长的头,却抬头和无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天看尽了这场闹剧,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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