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创可贴(1 / 3)
那夜,江闯因为无法接受意外和纪徊青的触碰,他夺门而出后,纪徊青在手掌心发现了江闯浑身战栗时落下的一滴泪。
纪徊青后来并没有安然入眠,他跟了出去。
六楼的尽头,一团黑影瑟缩在角落,他瑟瑟发抖,瘫倒在地上不断的向外呕吐着酸水。
“江闯?”
纪徊青尝试着叫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江闯像是听不见一样,坠入了无底深渊。
一个缠绕他十年的梦境里。
纪徊青小心翼翼的走进,他不敢再轻易的触碰上江闯了。
骇人的一幕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江闯手中的刀刃磨破了才结痂不久的第十三道伤疤,来回反复的磋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可江闯没有吭气一声,像一只忍痛能力极高的兔子。
纪徊青连呼吸都放慢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住江闯的情绪。
他问:“你的药呢?江闯,你应该吃药了。”
“把刀给我好吗?见骨头了会很疼的。”
刀落在了地上。
一直垂着头的少年兀然短暂的被拉回思绪,他抬起头,嘴唇颤抖着,眼底的淡漠瞬间变为了委屈。
“你来了。”
“有人来了。”
江闯莫名其妙的说出口。
“我不想穿裙子了,我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茫然无措的开始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外套被脱了下来,白色里衬沾满了鲜血,江闯又开始自顾自的脱里面的那一件。
如亿万只火蚁在他的身上啃咬,灼热又难耐。
他开始哭。
歇斯底里。
纪徊青在学校的精神疾病普及里有了解过躁郁症,重度躁郁偶尔会伴随精神分裂的病症,发起病来分不清现实虚拟,会遁入自己编织的痛苦巢穴里,直至精力消耗殆尽,大多数人第二天都记不太清头天发生的事情。
江闯的呼吸因为猛烈的抽泣而错乱,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呼吸碱中毒后休克。
纪徊青看着那双眼,他一字一顿:“我要帮你控制呼吸节奏,只需要一会儿,你可以接受吗?”
江闯不知道是点了头还是摇头。
那只温热的手掌心捂住江闯的口鼻时,温热柔软触感碰到了纪徊青的手掌心,他一怔,蹙起眉。
“舌头伸回去。”
江闯没有。
急促的呼吸忽然慢慢平稳了。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堪,只有唇下的那一片温热值得依恋,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江闯抬眸盯着纪徊青。
舌尖再次轻轻舔舐过那人的手掌心。
纪徊青松开了手,他落荒而逃,回到房间内后,他的手中晶莹一片,都是江闯的唾液。
“疯了……他想干什么?”
那节休闲课,也是纪徊青罕见不睡觉的一次,脑海中闪回了PPT的最后一章节。
“躁郁症常伴有性亢奋等病理症状。”
……
靠。
江闯刚刚是对着他的手性亢奋了吗?
在那件事之后,纪徊青刻意的回避江闯,他用了近两三天的时间用百度百科说服自己。
被一个正在发病的躁郁症患者舔了一下手掌心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而且他们都是男人,这没什么。
纪徊青也偏执的认为见证了一个人的脆弱,就应该对那个人负责。
即使江闯全然不记得那天夜里发生的所有。
到了五楼,江闯让纪徊青回到楼上等着吃饭就行,可他偏不。
他像个整天嗡嗡嗡的小蜜蜂一刻钟也不肯停,在江闯的耳朵旁叭叭个没完。
“我打春季篮球赛你会去的吧?”纪徊青眼睛亮闪闪的投掷过去期待的光芒。
“不来看看我的英雄风姿吗?到时候肯定有好多女孩子在篮球场尖叫送水哦。”
江闯手中的菜刀一顿。
他说:“不去,既然有很多人看你比赛的话。”
这话听着别别扭扭的。
“好吧。”纪徊青蔫儿了。
没熟人看他装逼了。
他吃了一顿很难过的饭。
吃完饭后,纪徊青手脚麻利的把碗筷都收拾干净了,他走过客厅,江鹏云沉寂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纪徊青站在门外,他隔着窗帘的一角缝隙向里窥去。
江闯房间里的灯是暖黄色的,隔着层玻璃窗,他垂下眼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总是漆黑沉沉的眼底晕染了几丝微弱的光亮,连带着他的睫毛也挥洒下一小片阴影。
像个被关进水晶球里做工精致考究的小人儿。
纪徊青弯起唇轻笑了声,动静有些大,那双垂着的眼警惕的朝看了过来,见是纪徊青,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江闯隔着一扇门道:“你是没有家吗?吃了我的,还想睡这儿?”
纪徊青偷看被发现,他立马转过身,楼底下正巧响起一声吆喝。
“纪徊青!下楼!”
是黎扬来了,纪徊青立马支棱起来向门外走,他趴在栏杆上朝下挥手:“黎扬!!”
江闯透过那缝隙看向那扇被虚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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