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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
一场戏结束,在聂淮舜又凑过来的时候裴初盯着剧本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聂淮舜脚步一顿,抿了抿唇,仍是走到了裴初身边。这时候他们休息区的伞棚下,下午时分外面下着蒙蒙细雨,裴初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聂淮舜站在他身边。
两人都穿着戏服,一黑一白,一肃穆,一闲散。
聂淮舜听着裴初的话摇摇头,负在身后的手掌捲了捲,半响才低声道:“我从未如此想过。”
“呵。”裴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你没想,可是你却做了。”
“聂淮舜,我不信你不知道一个影帝和一个男人传出绯闻会是什么后果?”
“我亦不知,你如此看重名声。”
聂淮舜在听见裴初裴初的话后声音一沉,也低头看他。
两人视线交汇,裴初轻声一笑,将脚靠在面前的矮凳上然后笼着衣袖躺在了休息区的睡椅上。明明只是在一个简陋的伞棚底下,却莫名的像是一个清贵公子,闲卧在静雅精致的庭宅。
便是如此,聂淮舜从前才一直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和这个世界不一样的熟悉感,好像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
可如今聂淮舜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仅仅只是他入了戏。
“聂淮舜,我不看重名声,但不代表我不看重我现在的前程,否则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和苏台分手?”
“和女人在一起是风流,和男人同居交往,在这个圈子里是自寻死路。”
裴初勾着嘴角,掀起眼皮看向聂淮舜,凉薄而又讥诮,“还是你觉得,当年随便捡的一个小跑腿,能让我抛下一切?”
聂淮舜背在身后的手骤然捏紧,他的话直白得几乎不给他留下一点儿颜面和余地。
他一遍又一遍的用冷漠的话语刺穿他的心,打破他的幻想,曾经陆家别墅里的一点温情,在如今好像早已是千疮百孔,破碎不堪。
聂淮舜的眸色里沉淀出一片不透光的黑,沉默良久,他突然也发出一声轻笑,好像在自嘲,“在你心里,淮舜终究不过是一芥子浮萍。”
对陆闲来说,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眼中利益与前程,这一点在两年前,无论是他还是苏台,都已看清。
可他若想就此和他们分道扬镳,未免太不公平。
*
晚上的时候剧组仍旧没有收工,这段时间夜戏多,剧情也进展到了萧穆为救云窈身份暴露,与季修谨决裂的那场戏。
片场的军寨中四处都被点燃了烛火,灯火通明。下午的那一场细雨断断续续,下到晚上依旧没停。只是从细雨变成淋漓小雨,在这深夜中敲打着屋梁宸宇,更添了几分萧瑟肃杀之气。
也将大堂里三人的气氛,衬得更加沉肃冷凝。
季修谨慢慢从主座上走了下来,他一身黑衣萧然轩举,身长挺拔如一杆肃立的长枪,一步一步走向大堂之下,身受重伤满身破败又狼狈的萧穆。
他的身边,还有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牵着他手的云窈。
那是季修谨心生爱慕的和亲公主,而就在今天晚上,因为给他挡箭受伤,而被他带回军寨休养的和亲公主再次遭遇暗杀。
而云国的和亲使节团非但弃自己的和亲公主不顾,反而图穷匕见的行刺季修谨,萧穆在混乱中本想救云窈离开,却不想被刺杀失败的和亲使节暴露身份,只能挟持季修谨想要让他放他们离开。
却不想之前因为在救云窈的打斗中身受重伤,萧穆最终还是在季修谨的手下败下阵来。
做为叛徒被俘,眨眼间便成阶下之囚。
此刻他被押至大堂,身边都是对他背刺将军愤恨不已,怒目而视的往日同僚。他们都曾将他当做好友兄弟,却不想他却是一个心怀不轨,吃里扒外的叛徒。
纷纷请求季修谨将他处决。
这一场戏里,季修谨面对自己当做知己亲信最终却选择了背叛他的萧穆,确实生出了杀心。
清楚萧穆才能的季修谨不可能放虎归山。
然而他心中与萧穆也不是没有兄弟之情,这是一场极为细腻又暗流涌动的对手戏。
在开拍之前管鹤拉着两人讲了许久,只是当时两人看着和睦实则冷凝的气氛让管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剧本交给两人后,唉声叹气的离开。
管鹤实际对这场戏是忧心的,然而在剧组众人的注视中,却看见季修谨踏着烛影一步步走到受伤不起的萧穆面前。
季修谨向来是个温良又沉默的人,然而此刻他一身气势却是如渊渟岳峙,压的人心头沉沉。等他负手在萧穆眼前停下脚步,众人以为他会生气,会质问,亦或是伤心失望。
可在幽幽烛火,和部下们的注视中,他却是很平静的伸出脚,从用脚尖轻轻勾起了倒在地上的萧穆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裴初愣住了,周围人和导演管鹤也愣住了,在剧本设计中,本没有这个动作的,因为平时克己复礼,温润宽厚的季修谨,几乎不可能这么刻薄又轻慢的对待一个人。
而且还是那个他视若知己,把酒言欢当做兄弟的人。
可是这个人一直被他当做兄弟的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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