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问情（1 / 2）

去薛王府前沙如雪在集市逛了大半天，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坛上好的梨花白。

信是公事，酒嘛，是私心。

沙如雪欢欢喜喜地来到薛王府跟前。看到门口停着一顶轿子，猜测是有人来访。于是跟门口的家丁打过招呼，直接去薛王府会客厅等候。

直到第三杯茶喝尽，江山秀才送客人出来，原来今日访客是廷尉张适之。张适之手搭在江山秀肩膀，二人有说有笑，一看到沙如雪便都噤声了。

张适之表情复杂，目光在沙如雪和江山秀之间来回穿梭，诧异道：“王武，你怎么会来无隅府上？”

沙如雪还没说话，江山秀就拉过张适之，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跟我出来下。”

沙如雪本来情绪高涨，现在被晾在一旁，有点无措地看着他俩离去。

张适之站在马车前，道：“无隅，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王武有私下来往，他跟案件牵扯颇深，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他出入你府上你怎么解释？”

江山秀道：“江湖上认识的朋友，虽然有为他开脱的嫌疑，但这些事不是他做的。我之后会避嫌，你快回去吧。”

仆从撩开马车帘子，张适之坐进去，道：“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为人，但断案一事，证据为先，当年的案件背后之人很可能现在还在朝堂之上，咱们行事得万分小心才行，我先告辞了。”

江山秀道：“嗯，知道。”

江山秀一回去，沙如雪便直奔江山秀而来，向他递上了信件。

江山秀看都没看一眼，道：“去暖阁吧。”

沙如雪见他如此冷淡，猜想是不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便道：“还是不去了。小银在哪儿，我来接他走。对了，这封信是在玉书姐姐遗体上发现的，非常紧要，我跟张大人不熟，就交给你吧。”

沙如雪说完把信放在桌上，又指了指那坛酒，道：“那个你记得喝。”

江山秀本来想留他，但一出口确是阴阳怪气，只道：“才来就要走，有家室的人果然不一样。”

“谁有家室了？我是看你高兴才……”沙如雪辩白道，突然想起祭庙之事，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山秀道：“案件是玉书提起的，祭庙归官府管辖，你以为你能瞒过官府去，呵，真是有情有义。”

刚才跟别人谈笑风生，跟自己就冷言冷语，百般嘲讽。再怎么热脸贴冷屁股也有个度，沙如雪拉下脸，道：“小银在哪里？让他出来吧，我们就不打扰薛王爷了。”

薛王府的大总管陈世儒知道这是个贵客，早预备好了晚饭，正要传膳，见厅内剑拔弩张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劝沙如雪道：“公子，别着急走啊，来一趟好歹用个饭。”

江山秀冷笑道：“他铁了心要走何必强留？”

沙如雪闻言，道：“走就走，什么薛王府，我再也不来了！”

江山秀心中一动，咬紧了后槽牙。

陈管家看这两人，一个要走，但一直不动身；一个要撵人，又总是不开口。心下了然，这是拌嘴了。遂向江山秀道：“王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沙公子带来这样的好酒，你让人家走不是辜负他一片心意吗？”

江山秀看向那酒坛，一眼认出是城东杜康酒坊的梨花白，每日限量供应，能买到实属不易。

陈管家又对沙如雪道：“公子，我们王爷刀子嘴豆腐心，别听他这么说，刚才还嘱咐我们做您爱吃的菜呢，您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赶您走呢？”

陈管家好话说了一箩筐，才终于看到沙如雪缓了脸色。

江山秀见他忙前忙后，道：“陈管家，你先下去吧。”

调和的人一走，两个人只对坐着喝闷酒，暖阁内安静得出奇。沙如雪受不了这氛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江大哥？”

“嗯。”江山秀应了一声，今日第一次将目光放到沙如雪脸上，漫不经心问道：“你跟玉书的事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沙如雪道：“江大哥你误会了，那是不得已，玉书姐姐的遗体在义庄被人凌辱，但碍于身份进不得祭庙。我想着好歹相识一场，能帮的就帮点吧，不是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嗯。”江山秀脸色终于缓和。

沙如雪眼角泛起几丝醉红，道：“江大哥是以为我成家不跟你说吗？你放心，将来我娶亲肯定会先让你跟师父师叔过目的。”

江山秀一愣，杯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狼狈。

沙如雪坐到江山秀旁边，打开了梨花白给他满上，道：“先前我们还约定明年花开时节再喝一杯，没想到年前还能再见面。来江大哥我敬你一杯，希望岁岁有今朝。”

江山秀看他脸上红霞飞布，双眼如秋波荡漾，美丽一如往昔，终是情难自抑，问沙如雪道：“阿雪，如果我有个妹妹，长相性格都跟我相似，你会不会心动？”

沙如雪眼前出现了好几个江山秀的影子，他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