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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大宋最后一批遗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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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了不起了,大宋不缺乏能人,但是却缺乏有能有忠心同时还心存大义的人,而钟粟似乎做到了这一点。

虽说他现在赚得盆满钵满,但他却拿出大笔的钱来用于办书院。

办书院这种事情,说得高大上一些,那是为国育才,但其实就是烧钱。

毕竟首先需要花钱搞建设,然后先生要吃饭,还需要工钱,学生未必都是家里有矿的,有些甚至连孝敬一下先生的资本都没有。

但这些钟粟都不在意,只要能够通过入学考试,那便意味着具有一定才能,就值得书院投资。

而且,在学成之后,这些学生还能够得到书院的多方照顾。

文学院毕业的,钟粟会推举他们去参军科考,就算考失败了,还推举他们去各地为大宋服务,同时也为自己谋得一个生计。

工商管理学院的学生,还能够获得钟粟

的贷款,然后拿着这些钱去创业。

现在的河西之地甚至西域,的确活跃着不少汴京大学的学生,主要就是出自工商管理学院。

事到如今,其实大宋更多的大臣,已经习惯了大宋的做法,打仗的事情,就是武将的,文臣们就别瞎操心了,意味陛下赵佶都不会随意掣肘,其他大臣和何必指手画脚?

现在曾布代表的,其实已经是大宋最后的一批遗老,他们的不解最终只会带进棺材板里面,他们的遗憾不会得到弥补,因为他们已经错失了新大宋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所以只能拖拽着边走便喘息,直到有一天终于不堪压力,然后被无情地摔进历史的深谷中。

几天之后,曾布显然做了一个第一权相该做的决定,等到打败了契丹,他便准备告老还乡。

倒不是说他觉得对不起大宋,也不是说他对大宋有所不满,而是他觉得,大宋没有了他,一切还是会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行。

此时的他,想起了在嘉佑二年,他和自己的兄弟曾巩一起登临进士科,从此之后开始进入仕途,一时之间也算风光无比。

此后,他又受到王安石赏识举荐,受到宋神宗召见,因为其政策理念与宋神宗相似而受到神宗的赏识。

从内心深处来讲,曾布不是一个坚定的改革派,因为他在支持改革派的同时,也看到了新政中的不少问题。

王安石开始实行新政之后,曾布成为王安石新政的有利维护者。

他虽然不完全同意新政的做法,但他也知道,大宋现在面临的问题很是严峻,或许,沉疴需用猛药。

他不仅贯彻落实王安石的改革措施,实行青苗、助役、保甲、农田水利等新法,而且在新法遭受到顽固守旧大臣的抨击的时候,也多次出面代替王安石与这些人争斗,巩固新法地位。

可是后来,他却成了所谓新法的背叛者。

曾布被说叛离新法,是在熙宁七年天下大旱之时,上书宋神宗批判吕嘉问在执行市易法时用重税来剥削人民。

这个建议并没有错,因为当时吕嘉问严格控制市场价格,将民间商业的流通死死的压制住,一旦有人违法便处以重罚。

对市场的严格把控,并不利于商品经济的发展,也并不是市易法的初衷。

所以曾布上书批判,并没有错误,也不算是违背新法。

后来宋哲宗亲政的时候,他坚决以章惇为首,作为新法实行的新一任领导人。

章惇后来作为王安石的继承者,在新法施政方面,改正了王安石的某些错误,使得新法的有益之处越发明显,受到后人的赞扬。

如果曾布是新法的反叛者的话,他这个时候就不会推举章惇出来主持新政,而是在站在顽固派一方,反对新政的重新实行才是。

所以,曾布显然不是新法的背叛者,只是在新法出现某些错误的时候加以指正,却被当时人盖棺定论,打上了反叛者的标签。

有时候,做一个清醒的人的确很难。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曾布和苏东坡又有着一下相似之处。

苏东坡在历史上是被归于守旧派,也就是司马光一方的,但事实上,他又和万安石有着很深的个人私交。

从后来的一些想法来看,苏东坡虽然支持守旧派,但也对守旧派的很多观点提出了批评意见,甚至赞同新法的部分政策。

如此依赖,曾布和苏东坡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某党某派,他们其实更加纯粹。

可惜,封建王朝容不得这样不够坚决的朋党人员,所以他们面临着两面受气的局面。

两人其实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得罪了人,不同的是,苏东坡得罪的是一帮小人,曾布得罪的是奸相蔡京。

可惜的是,他们都老了,不然还可以在新的大宋继续发挥更大的光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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