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1 / 3)
但事情太过突然,温时晏呆滞了好一会,才愣愣地回到殿中。
她撩袍坐下,拉开陛下赐下的图纸,随意地瞟了眼。
纵横交错的梁木构造看得眼花缭乱,庞大而冗杂的工程令人眉头皱得愈来愈深。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蜿蜒流转的水沿着各色阁楼漫朔,飞檐斜出一脚,正中央甚至还绘着一口铜钟,花纹细腻深刻。
她不是很理解,这样的工程真的要交给她吗?
温时晏只看了会,便觉得心烦意乱。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甩到一边,眼不见心为净。
“殿下,陛下这是交给您什么任务了?”
来福见她脸上变化了来来回回,终是有些好奇,凑上前压低着声问。
温时晏随意地摆摆手:“都是些小事。”
“小……事?”来福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那可是陛下亲口下旨的,而且库房里拨下来了大量白银,怎么看都不是小事吧?
温时晏面无表情。
那又怎样,反正最后她是不会干的,姑且算作没听过了。
来福指着被温时晏扔在地上的图纸,胆战心惊问道:“可这是陛下亲赐的纸张……”
温时晏面不改色:“你看错了。”
来福叉着腰仍旧不死心:“奴才耳目比常人更为灵敏,定然不会看错。”
说罢他正要弯腰去仔细端详那卷躺在地上的图纸,温时晏眼疾手快,一把揽过抟在怀里。
她将其揣在宽大的袖袍里,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的墨画:“你这几日劳累过多,导致眼花缭乱,不过这也没什么。这样,本宫准你一天假。”
两人越说越如同鸡鸭同讲,完全说不上一块,准确地来说,是温时晏在故意扭曲话题。
来福:“……”
他们对峙了许久,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双方眼睛都有些发涩。
温时晏率先败下阵来,她叹着气轻按眉心,声音闷闷道:
“没办法,反正我是推辞了,但陛下硬是要将此大任塞给我,那我只能令他失望来证明我言出必行了。”
她双手朝上摊开,懒散地耸了耸肩,做出一种她也是好心提醒但无奈那人死不听劝的无辜表情。
“什……什么?”
这下来福更加惶恐了。他忙左顾右盼。
所幸房内并无他人,来福将门叩得更紧,这才将那口气松下去。
殿下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温时晏神态自若,捻起案上的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几口。
如今为了苟住小命,温时晏深知她是绝对不能去出这个风头。
她喝了口香茗后,将茶杯置在小桌上,又托着腮思索了许久,想着如何分配那些拨下来的白银公款。
要不干脆贪污了吧,自己拿出去花天酒地不好吗。
现在温时晏是基本弄清了自己的状况,她能仗着自家母族的势力,即使是犯了些事也最多是被罢黜。
若是能退了太子一位,成为默默无闻的皇子,不参加乱党不抵制新帝,那至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今朝堂里各皇子的党派严明,怕是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万一被他们瞧出了端倪那就不好了。
就算是侥幸即位,按照系统所说的小说结局,那她作为女子身份很快便会暴露,到时候自己才是真的会死无全尸。
而且自己如今还拥有可以预知危机的能力,虽然尚且不知是否准确,但好歹有比没有好。
想通了这些,温时晏仰起头懒洋洋地伸展胳膊,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朝来福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来福本还陷入殿下不重视圣言的苦恼中,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委婉劝一劝,余光瞥见自己殿下朝他招着手。
他微微松了口气,心道殿下还是识大体的,那番话或许就是说着玩笑的。
“殿下,您终于想——”
“那些银子是不是都装在咱们库房里了?”温时晏将右手别在嘴边,神秘地问道。
来福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收下,其他的就不管了。”温时晏不停朝他使眼色。
言外之意便是,这些钱既然送到了咱们库房,那就是咱们的了,其他的就只糊弄下就行。
反正她作为太子殿下,送到手的钱是不可能再送出去了,必须留给自己花。
来福揣摩了半天觉得很不对劲,便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自家殿下。
见她仍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来福忽然明白了什么。
殿下这是……打算拿了钱跑路?
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宫外,带着温热的风轻轻拂过红墙白瓦,倚着院墙细窥内部光景。
那边来福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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