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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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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脸地垂着头,一颗不大的脑袋里仿佛装着全天下的愁苦事。

刚开始彭惜会送她出门,后来时间久了,补习路上就只剩下时微一人。

卞睿安日日在花园里朝她挥手打招呼,时微从来不理。直到有一回,附近的白人男孩跟在身后逗弄她,卞睿安第一次主动跑出了花园。他将时微扯到一丛蔷薇花后头,攥紧拳头就朝那小子脸上糊弄,因此和附近小孩都结下了仇怨,那段时间总是打架,总是满脸伤。汽车在培训学校门口停下,时微不情不愿地开门下车,卞睿安也跟着下了车。时间还早,阳光被晨曦过滤,染上温柔。清晨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把时微的头发吹出了弧度,飘逸又好看。

几步迈到校门边上,时微脚步迟疑,她咬了下嘴唇,然后尴尴尬尬地笑了两声:“那我走啦!”“嗯,去吧。“初升的太阳洒在卞睿安脸上,美好得仿佛不属于现实世界。

时微朝他挥挥手:“要不还是你先走吧,我等着你打车。”

卞睿安知道自己留不住,时微他也带不走,于是很顺从地后退了一步:“好,那我去打车。”

大清早,出租车司机生意平平,有一位眼尖的,没等卞睿安抬手拦车,他就一脚刹到了马路边上,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神,将卞睿安盯住。

卞睿安朝着出租车走去,开门时回头望了一眼,校门口已经不见时微影子了。

他转过身准备上车,这时一只手忽然从侧后方伸过来,拍了他的肩膀。只见时微轻轻喘气,仰头看他笑:“别太想我!我国庆节就回来!”

“哪儿钻出来的?”

“地底下冒出来的。”

“又不是土地公。”

“万一是土地婆婆呢!”

卞睿安扶着车门说:“那我下次学孙猴子跺三脚,是不是能立刻召唤出土地婆婆?”

“你试试就知道了!"时微笑吟吟地推他,“走吧走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

“嗯。“卞睿安一歪身子坐了进去,用尽全力克制着,才没有把时微扯到怀里抱住。

时微关上车门,卞睿安摇下窗户朝她挥手:“好好学吧,我的大艺术家。”

卞睿安每周来找时微,时微都肉眼可见的高兴。段嘉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发现这种"小别胜新婚"的追逐模式,比自己鞍前马后找存在感高明太多。

不过他仍旧有些摸不准卞睿安和时微之间的关系。早就从旁人口中听说,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是亲如兄妹的青梅竹马。但在段嘉木的认知里,男孩女孩同吃同住,不打得你死我活都算双方是文明人了!一个人从幼儿到成年,得暴露多少缺点和无知。段嘉木笃定地认为,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至少是绝对无法产生爱情的。

爱情属于偶然,属于距离。

不过他的鞍前马后也并非完全没作用,在集训学校,他替代了苟利云的饭搭子地位,也替代了秦清河的沟通者角色。时微和他的关系,比上学期亲近太多,亲近到偶尔还会传出风言风语。

段嘉木是一点辟谣的意思都没有,巴不得这点桃色春风吹满全世界。

搞不好,吹着吹着,就成真了呢。

国庆节,培训学校放了假,卞睿安却跟着爷爷去了北方,说是要介绍一些长辈给他认识。直到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卞睿安才回临海,跟时微见上了面。

十月五号开始,临海就在下雨,秋雨延绵至今,空气特别黏湿。

司机把卞睿安送到家门口,他步行穿过院子一带,头顶和肩膀上就蒙上了一层轻薄的水汽。径直走到餐厅,卞睿安跟时微打招呼,同时抖了抖头发,又把外套脱下来,随意挂在椅背上。

“到得还挺准时。"时微把一盘大闸蟹端上桌,站在原地没动。

卞睿安替她拉开一张椅子:“很难得,飞机没延误。”时微绕到前方坐下,点着头露出了笑容。

国庆前六天,时微都过得无聊至极。五号那场雨落下之后,不仅无聊还阴沉,分分秒秒的更是难熬。所以她对卞睿安的归来特别盼望,刚才在餐厅门口看到他的脸,时微只觉得这眼耳口鼻都喜庆、都顺眼!陈阿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俩人边吃边聊,氛围特别好。卞睿安跟她分享这次出行听到的狗血见闻,时微一会儿睁大眼睛,一会儿捂住嘴巴,表情别提有多精彩。热络氛围一直延续到晚餐结束,俩人去卞睿安卧室玩拼图,时微看到屋里的模型,就随口问卞睿安,招飞的事情怎么样了?

卞睿安愣了一下,手很不自然地放在身侧。他看着墙角的落地灯犹豫了半响,还是实话告诉了她:“我没有报名。”

“嗯?"时微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没到报名时间吗?原来不是说九月来着?今年推迟了?”

卞睿安双唇一碰:“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初选已经过了,我没有参加。”

时微把手里的拼图放回原位,她起身挪动到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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