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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与过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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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后下山,槿离将百里巧带到村长家就离开了。霜降瞅着这个“仙人”啧啧称奇,在槿离走前还小声和她嘟囔着仙人看上去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啊。百里巧虽用不得什么法术,但也是修道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霜降的嘀咕,却也是一笑而过。因着师门的教导,他从来不认为修仙者就比常人要高人一等,这大千世界本就应当众生平等。

槿离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松快了许多。此时春意正好,微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清香,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狗叫,几只麻雀落在树梢好奇地望向她,她伸出手,那麻雀们就争先恐后地往她的手上落,挤挤攘攘地凑在一起,用脑袋蹭她的指尖。于她而言,在今日再次见到百里巧前,她对百里巧的身份依旧有疑虑。即使村长也说只有摇星宗的仙人才能再进入星茶镇,可这世间又怎会有万无一失的方法呢?直到百里巧真诚地告诉她自己的过去,又细心指点她采摘、认识草药,在听到霜降的腹诽后神态自若,很明显并没有在意,她才就此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她又产生了一种好奇——摇星宗是一个怎样的门派呢?若是人人都和百里巧一样,那必定是个令人非常舒服和幸福的门派。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也要去看看这个宗门。

出乎槿离意料的是,当天傍晚百里巧就来到了她家门前,身上很明显换了一套衣服,又带上来他那些用来诊断和治病的器具。他先是和李姨打了个招呼,然后让李姨把手伸出来让他把脉。把完脉后,他又问了李姨几个问题,包括这种病是从何时而起,症状是否加重,在经过李姨的同意后,他采集了一些指尖血说要拿去检测。

槿离在一旁坐着,观察着他的所作所为。采集完指尖血后,百里巧微笑着安抚李姨:“这个的问题不是很大,我先给您开几贴药,您先喝着看看情况,具体的药方和煎煮方式我会和槿离小姐说。”

槿离的心里却有些不安。她看着百里巧的笑容,却觉得这笑容像是伪装出来的一样——在搭上李姨的脉时,他极短暂地皱了一下眉,随后才又表现出一副让对方安心的神情。她又低头看向百里巧写下的药方,根据对方的说法,这些药也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东西,她心里也有了一些预报,但仍祈祷这都是她的错觉。

在李姨的感谢声中,百里巧和槿离一前一后走出了屋门。刚一出门,百里巧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特地把槿离拉到离屋子远些的地方,这才开口:“李姨的情况不对劲,她不像是生病了。”

槿离瞪大眼睛,虽然猜到李姨的病不好治,可这种情况也是她没有料到的,她惊讶地压住声音问:“这不是病?那这是什么?”她又像想起来什么,“对了,如果是病,不可能每年都这么准时……”

百里巧点点头:“是这样的,与其说是病,更像是一种诅咒?我问了李姨,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症状是有在加深的,她自己估计也没意识到。”他皱着眉点手指,“她的犯病时间在逐年提前的,而且她的脉象虽然表面上很平稳,但是底子已经空了。我对诅咒不算精通,具体情况可能得等我回去问问我师父才能明白。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抬头看向槿离,“她的身子骨太弱了,很容易虚不受补,下药也不能下猛药,只能一点点先调理。明日你能和我再上一次山吗?可能还得找些草药来,我先把她的身体调理得好些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百里巧就离开了。他走前告诉槿离,他会先拿李姨的血检验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送走百里巧后,槿离魂不守舍,她压抑着情绪和李姨说自己要去河边整理一下草药,然后带着草药离开了家。

已是黄昏,春日的天黑得很快。村中虽没有夜晚不可出门的规定,但这种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了。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鱼儿时不时点起一圈圈涟漪,长腿的水鸟俯冲过河面,寻找着“漏网之鱼”。槿离低头整理着草药,把可以入药的部分采摘、清洗,却感到眼前逐渐模糊。她一抹脸,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泪水。

在一片金色的天地中,她忍不住低声哭起来。压抑的哭声传不到远方,只有永不停息的河流知道。

她回想起自己的曾经。虽然是个孤儿,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她短暂的人生是由一个个巧合构成,缺失任何一个都不能让她成为她。她的记忆里,是狐狸和鹿先发现了只有两三岁的她,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度过了她以为自己熬不过的冬夜。白日里,其他动物试图找来食物喂养她,但这寒冷的天里哪有什么食物呢?她的哭声传出去很远,惊动了冬日里巡山的猎户和村长,村长将她带下山去时,遇到了正准备上山的李姨。李姨看到苦恼于怎么照顾她的村长,思索片刻,便说自己没有结婚家中也没有孩子,就让她来照顾槿离吧。

槿离的名字,取自她襁褓上缝着的木槿花和身上一块刻着离字的小小木牌。等年岁稍长后,李姨就把木牌刻成吊坠,用红绳拴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纵使并非亲生,李栾娟依旧非常爱她,从小到大,她把能给槿离都给她了。她经常笑着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带孩子,也没想过会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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