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3 水刑（2 / 3）

你年幼，网开一面，你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同本公主辩论？！”

励舒突然大声起来，神情悲怆道：“那是污陷！我父亲是冤枉的！他绝不可能收受贿赂！他为人谨慎，清廉，他从小便教导我对欲望的克制，连送礼的门生都避之不见，怎会行如何愚笨之事？”

“你说是诬陷？是谁诬陷？”

励舒嘴巴翕动着，答不上来，刘金娇开口，“倒是你其心歹毒，竟对一痛失爱子的暮年老者行诛心之事，当真狠辣，可怜林相不光要承受丧子之痛，还要背负你的仇恨。”

离言，励舒脸部突然抽搐笑了起来，只是每次都很短促，直至最后才苦笑着讽刺道：“林善玉痛失爱子便是天大的不幸，那我大哥与娘亲的性命，又该算谁的？他们就该无辜枉死吗？若我励家满门被抄一事与林善玉无关，与励家无关，那又该与谁有关？与当今天子有关吗？！”

“放肆！”

刘金娇一巴掌狠狠掌掴到励舒脸上，怒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冷静下！励探花疯了！”

励舒失控大笑起来，状似癫狂。

他是疯了！

从他探榜归家，得知自己中了探花后的欣喜不已，到励家被抄，不过须臾间！他感觉自己从高空跌重，已然疯了。在被赏给功臣之家为奴仆下人时，他已然疯了。从那时起，他所想所愿不过是为励家报仇，可纵使他大愁报，他再也不是那个世事无忧的励舒了。

更何况他现在空有满腔怒火，却连正确的仇人都找不到，真是令人发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彻骨的寒冷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两名负责施行的小太监相互对看了一眼，算着时辰，将励舒从水面拉出。

浑身湿漉漉，面色青白的励舒被大字绑在木盘上，随着木盘缓慢在水面转动，倒立着的励舒也被转到正位，小太监见他半天未有动静，还以为将他弄死了，忙上前去探他鼻息，这水刑看着没什么，但损伤的都是内脏，一不上心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刚触碰到他脸部，便见那人口中喷出水花来，紧接着就是疯狂地咳嗽，连肺好似都要咳出来似的，励舒身体因寒冷而剧烈抖动个不停，小太监们见他有意识涣散，已开始不时地翻白眼，知道再用刑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万一弄死了没法交差，便将他手脚处的绳索都给解了，其中一人前去复命，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回来说，“拖到柴房里，饿两日。”

两日后，林子敖已经能下地行走，背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但已无大碍，只是膝盖跪的时候太久了，步路的动作和姿态，总有些不大自然，刘小蛮真担心他会从此留下隐患，除了每日叮嘱他不要下地，不要乱走，好好静养，又去咨询了医生看有什么好药或者好法子。

林子敖便体验了两日“卧病在床”的“舒坦”日子，一应物品，吃穿用度全都纷纷送至月泉庄来，连用膳都有人侍候着，他觉得难为情，提出要自己来，偏下人恭声道，“是郡主吩咐的，郡主说了不让您下床。” 可把林子敖给难受坏了。

他一个从小生活清苦的人，不习惯被人服侍的感觉，是以第三日一大早，他趁着众人都还没醒，一个人起身去了院外。行走倒是无碍，只是双腿不能打得笔直。

刘小蛮走进月泉庄时，便见林子敖站在院内抬着双肘，左右扭动着腰身，惊讶叫道：“你怎么起来了？！”

林子敖转头与她目光对视，停下动作，转过身子来，“躺不住了，起来活动下。”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又出言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担忧和念叨，说，“无事，我已大好了。”

刘小蛮很是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屋里扯，嘴上道：“好什么好呀，你看你走路的姿势，跟个绷紧的弹簧似的，小孩儿走的都比你快。”

面对她的“奚落”，林子敖侧过头来，见她只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台阶，提醒自己要“小心” “注意”，举止自然亲昵，像是对待家人般，他翕动的嘴巴动了下，又将话说憋回去了，乖乖被她牵着进了屋内。

刘小蛮先扶他坐下，等自己也落座后，笑着问他，“今日想吃些什么？”

大前天他身上疼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昨天就好许多，可能是饿了好几顿，胃口大开，居然主动开口跟她说再来碗粥，让她很是开心。经历了挨罚一事后，俩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林子敖思索了片刻，说，“牛肉面。”

刘小蛮笑开来，“好，那就吃牛肉面，让小厨房多放牛肉，少放面！”

林子敖没有言语，只是面色看起来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用乌黑水亮的桃花眼看着她，片刻后，垂下双眸来，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直看的刘小蛮心花怒发，差点儿忘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她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你到床这边来坐。”

一头雾水的林子敖，便听话地挪到了床边，乖乖坐下后，不解地望向刘小蛮，只见笑盈盈站在他面前的刘小蛮突然附身蹲在他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