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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地士地吉做商贾 地逸地后攘樊魔(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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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多少人。”郭亿一恼的气血翻动,本欲发作,却看他怀中抱着的那女娃,就道:“你却救了她来店里?”秦金点头道:“俺虽不是大头领,却也是山寨之人,那里能见死不救?回来路上见了,心中不忍,故私自做了主。”亿一叹气道:“店里原自吃紧,如何留得人?”忽觉不妥,又道:“你与我烧盆热水来。”又唤庞玉道:“今日且先闭店,能否救得,皆看她的命数。”庞玉急道:“姐姐,不去请郎中来?”亿一瞪眼道:“她这般模样,你说为何?”庞玉苦思,忽地道:“莫不是教歹人害了?”李欣妍赶忙抱将过来,先去房里,分付道:“军师有令,休得生事。眼下既不知原委,不可妄动。郭姐姐曾在王神医那里讨教了些医术,先与她瞧看。”

待到秦金烧了热水来时,外边天色早已暗亮,见郭亿一面色阴沉,情知不好,忙问庞玉。庞玉咬牙,先说了原委,再道:“你是不知,这女娃身上遍是新旧伤,也有几处是人咬下肉来的,端的是污糟烂禽兽所为!”郭亿一先取药用水研开,替女娃擦身,方道:“此女肤白,却是不正,想是久不见天日才有的。腕上留有锈疤,必然吃锁的久了。应是多遭人欺虐,潜逃出来。”秦金道:“不是娼家,就是大户人家养的奴儿?”亿一指着伤道:“便是牙印儿亦是不同的,怕是个鬼校书,不做人校书的。”二人不解,亿一冷道:“所谓‘人校书’,就是一般的娼妓,如唐之薛涛。内中有卖身的,也有卖艺的,虽分高低,好歹得个盼头赎身。那‘鬼校书’便是被拐来的,或是爷娘卖的,任人轻贱的苦命女子。轻则凌虐,剥几片指甲,断肢挖眼;重则直直教破开腔子,蒸熟了,也是有的。纵是要叉开腿卖身,只怕那三窑两瓦的客人也不让。真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两个未来承道阁时,常听有客人说道,故而清楚。”说得秦、庞两个心惊。

郭亿一细细地擦了一回,又教李欣妍与她换条干净的床褥倘了,自道:“看她造化。”复命秦金去烧锅粥来。秦金方要去时,郭亿一又道:“多烧些,我们今日也吃。”庞玉道:“姐姐身子消瘦了,俺们倒不打紧,你却须多吃些。”亿一气道:“只我便是个人?你们自吃自的,休要聒噪!”虽是发火,两个也知她的心意,心中不恨。

李欣妍又细问秦金此女来历,秦金道是巷里听闻有声响,本以是乞儿,却是隐隐有呻 吟声在,才去救了。郭亿一道:“可曾有人看到过?”秦金摇头只道不知。亿一无奈,低语道:“你在承道阁时也是个机敏的人,只今怎恁地糊涂?她这般模样,必是烟花场的暗娼,侥幸逃了,早晚有人收尸。你现拿了她,又不曾注意得,岂不是生事?”秦金急道:“小弟只是不忍见她死了,好在尚未去寻郎中。”亿一 把手一指,面色峻然道:“便是寻常郎中,那些庸方,还及不得神医妹妹的万一哩,只是空费钱钞。若是她侥幸不死,再去寻个大夫不迟。”又看那女孩儿,面无血色,身子发颤,心中也是不安,自与李欣妍两个轮值照看。

一连到了正午,郭亿一闭了门户,专心看那女娃,自要喂她吃饭。庞玉则在店中打扫,秦金在两个身边伏侍。忽听郭亿一骂道:“那万千杀的贼鸟!”秦金忙问,只看亿一掰开那孩儿唇齿,气的怒目圆睁,方觉察舌头也被割下半个来。亿一放下碗道:“必然是‘鬼校书’了。”秦金又问,亿一只教先去找了根竹管来,徐徐将汤粥灌下,口里道:“在山寨时,也听得陈孟、刘怡岑二位头领说过,旧时郓州有个甚么‘无忧洞’、‘鬼樊楼’等名号,都是拐骗来雏儿,供些禽兽淫乐。又怕言语声张,俱要先割了舌。”秦金惊道:“若是这般,此处不能留她,待动得身子时,送上钟吾大寨罢。”李欣妍亦道:“这话倒是端的有理,必须送去山寨。只是这城里定有歹人作乱,不除了他们,教我们如何做生意?”

正计较间,只看庞玉匆匆来报:“门外有人打门,不敢擅动,先来报二位姐姐。”二女惊慌,只恐祸事寻来,急招呼众家喽啰,迎到门口。郭亿一教秦金去开了门,眼见走进一人,大笑道:“郭、李二姐妹何在?”众人看时,却是西山酒店的雌罗刹王子怡。亿一埋怨道:“妹妹如何这般粗卤,吓杀我众人。”王子怡笑道:“光天化日,不开门做生意,只道你们行事不仔细,吃官老爷捉了哩!”李欣妍怕她说漏了嘴,急忙请进屋内。王子怡摆手道:“不妨,不妨。”望着门外大叫一声:“是这里了!”又听得水幽兰何雅宁的笑声,郭、李惊喜不已。王子怡道:“还有人哩!”方才走进,身后又有李沫瑶、仲若冰、邵竹影、赵贝四个,都是胡脸。二人却不曾认出,正疑惑间,四个把面皮一揭,现出原貌来,喜得两个连连道:“姐妹们想杀我二人也!”众人都笑。赵贝道:“如今山寨军马正在攻打长清县,娄军师命我和邵姐姐去北地买些马匹,却怕路上有官员盘诘,便命李沫瑶两个同行,扮作胡商。雅宁与子怡亦是军师教来看你们生意的。我们几个商议了,先一同前来。”何雅宁忙道:“我们实是放心不下,军师面前说了,自发来看的。”众人又笑。

李沫瑶见郭亿一、李欣妍消瘦,道:“姐姐近来辛苦。”两个慌乱道:“却是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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