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2 / 3）

过的食物，里面装着她学了很久的杏仁豆腐。那便当很干净，却又很脏。她没再下过厨，也没有问檀冶她做的午饭怎么样，反正他的回答总是很美味三个字。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楮淰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走到了尽头，想小舟一样被丢在了大海，风翻起的海浪拍打破烂不堪的木板，她的心是支离破碎的船帆，最先被攻击，也支撑到最后。再后来，她撑不下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不知名医院的不知名病房，身旁是好久没见的知名爱人。

她觉得小舟撑不下去了，却好像还能起航。楮淰抱着檀冶哭了很久，檀冶一开始没说话，只紧紧抱着她。后来哭累了，檀冶才慢慢开口，他说晚上回家看到她倒在地上时，吓坏了，医生说了积郁和低血糖的共同作用，要住院观察几天。他不断道歉，给自己的每一件事情找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

她又看见了那双有她的眼睛，它在说着爱，她信了。

檀冶抽出了所有的时间，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出院。楮淰说服了自己，檀冶请了个老实能干的保姆，又回归忙碌的生活。

馥雁的突然来访给她日复一日的潦草生活带来了一些波澜。

楮淰端着那个戒指盒，总觉得应该感慨什么，是物是人非的苦不堪言，还是心照不宣的破碎支离……馥雁一开始就把她带偏了。这件书房檀冶并不常来，也不对，这座屋他都不常来，她不常见他，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脱下的戒指。

楮淰揉着那枚戒指，心慌的难受，一阵阵的跳动压着呼吸。她忽然发现，环内刻了字母。

抱着一丝的欣喜，在看清字母的前几秒，她觉得如果缩写是她的名字，或许她的死灰还能复燃……

可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或许，有人喜欢用如果为自己的悲剧编织一场幻想，但腐烂的玫瑰不会重新绽放，从一开始就无解的死局也没有奇迹。

檀冶的爱灌着一株“FY”的树，和楮淰毫无关系。戒指盒摔在地上的时候，背后的夹层还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抱着一只白猫，及腰的长发松松的扎了个低马尾，笑得灿烂，笑的和她好像。

“2017.9.21，馥雁小姐说要和我养一只猫。”照片的背后的字迹被磨损了不少，但也能勉强看得清楚。

她们总说女人的第六感和直觉是恐怖的，楮淰今天体会到了。在见到馥雁的第一眼时，心底萌生的第一个念想，掐不死浇不灭。“小偷”这个字眼死死的扎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楮淰仔仔细细的把那枚戒指放回去，放回到檀冶的书房。她甚至不敢去回忆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檀冶口口声声说的爱只是对着这一副躯壳，对着另一个灵魂。如果檀冶能表现得像最初时那么爱她，或许她有足够的底气。但现在，她孤立无援。

她该怎么办，还是说，她能怎么办……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能怎么办……那天的月光很惨白，很惨白……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楮淰开始记不清日子，因为它们太过灰色太过惨淡，可悲的是，这段日子也太过安静。不知道消沉了多久，她找到了唯一交好的男秘书。但楮淰并不是老板，问不出什么，能做到的，就是将馥雁的联系方式发给她。

“馥小姐，我想和你聊聊。”

馥雁似乎并不意外，她接受的很坦然。

楮淰定在一家咖啡厅，没准备好说辞，也没准备好直面真相的心。

馥雁穿着一双黑色细跟，一整套的浅色西装，踩着点进了店。她依旧淡淡地笑着，可笑没带什么善意。

“楮小姐是有很多事情问我吧。”馥雁小口的抿着咖啡，先发制人地问道。

楮淰的负罪感一下子攀上了顶峰，手死死地握着咖啡杯，动作却僵得不行。

“檀总是我在大学时期的学长，”馥雁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却像一个蛔虫一样，说着她想听的故事，“那个时候他有一个长跑了五年的女朋友，叫做馥雁，馥韵的馥，大雁的雁。是当时出了名的模范情侣。不过，馥学姐在毕业前出了车祸，没有救回来。”

“那天的戒指盒，是当初檀总像馥学姐求婚时用的，他请我们当了气氛组。我们给他们拍了好多照片，一双人和一只猫。如果传闻不错的话，戒指盒里有一张馥学姐的照片。”

“你觉得，我很像你对吗，其实说坦白些，应该是你像我。我确实不是你所想的馥雁，我照着这张脸整的，名字也是照这个换的。我们不过都是替代品，而你只算个粗制滥造的低仿。”馥雁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僵硬的表情，那个笑在楮淰看来全是讽刺。馥雁用指腹压着几张照片，推给楮淰。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一年前，在檀冶和你说他在江城出差的时候，是和我在酒店。你大可以放心，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截止今日都还没有。他爱这张脸，他只爱这张脸。哦对了，之前你的便当，是我丢在楼下垃圾桶里的。你大可将这些事情统统告诉他，”她故意顿了顿，又说“但我想，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