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宸极帝婿(十八)(1 / 2)
伊祁箬带着聂逐鹿来到天狼谷时,不巧正赶上谷君闭门清修,她原以为这一趟要带回许多遗憾回去,谁知却意外的见到了另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暮鼓台上见到姬异时,伊祁箬眼里闪耀着毫不遮掩的惊喜,自从浮光殿之变后,姬异便悄无声息的交还了宸极府,继而回返家城修罗,多时未曾有消息。当时待她回府时,已见人去楼空,她知道他是失望于自己拒绝他就此离开的提议,甚至连告别都与她免了,就那么回去了。可这么几个月以来,她心里却始终搁着这么一件事,总想着要见他一面。
谁知,青帝有心,竟在此遇见了。
而如今姬异阖眸而来,对着她,眉眼上虽还有些明显的指摘之意,但更多的,却还是多时不见的想念之情。
标致的容颜上勾勒起一抹和煦笑意,他道:“灞陵君前些日子育出了火树银花,父王心向往之,我便一道来了。”
他这么一句话,那绝迹百年的旷世珍品,奇种梅花未曾使她如何,反倒是另一个消息叫她惊讶,“王爷也在这儿?”
姬异直接道:“眼下应是与灞陵君一起在灵台。”说着,一早便注意到她身边尚有另一重呼吸的姬二公子笑了笑,示意道:“怎么,你也不介绍介绍么?”
伊祁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说话便为他二人引荐,“聂逐鹿。”说着,转而指向姬异道:“这位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那头精神奕奕的聂少主直接打断了,“大名鼎鼎的姬氏公子异,帝姬免了这番唇舌也罢。”聂逐鹿脸上带着正经却不乏活泛的神情,也不管姬二公子看不看得到,一样对其拱手致了一礼,道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聂某有礼了。”
一旁,宸极帝姬被他这句‘聂某’弄得一激灵。
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姬二公子却坦坦然然,含笑回了礼,道:“不敢,昔年千阙,异承蒙公子照拂,至今不敢或忘。”
闻此,她禁不住挑了挑眉,“没想到你们之间竟还有过过从?”
说来,因着旧年姬异在夜国当质子的经历,她倒也不意外他同夜国的人多有交往,只是对上这聂逐鹿嘛……想到这人自小跟在越千辰身边,在玄夜台侍读的过往,她还一直以为他是极少踏足千华城的呢。
那头,姬异却道:“旧年夜都为质时,日子总有不大好过的时候,所幸还曾相逢过几位仁心之人,聂公子自是其中之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后,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时候因着崇嘉皇子的缘故,元徽帝对公子总有些迁怒,倒是公子心宽似海,从不曾以此为累,彼时异私心之上,便很敬佩公子。”
聂逐鹿听罢这话,算是才露出了本色,大大咧咧道:“小子心大而已,二公子抬举了。”
听到这里,伊祁箬暗自一笑,眼珠子一溜,抬首对他二人道:“你们现在这儿互相恭维着,我先去趟灵台。”
灵台上,素来是灞陵君培花育草的天下,远远还未曾走到时,便已有阵阵奇香入鼻。直到行至,她停了停脚步,仰首朝台上望去,纵使尚未见到那方身影,心里却已经激起了难平的涟漪。
登台穿过琉璃走廊,前头的身影渐自在眼中清晰起来,尚有两三丈远的距离里,她停下脚步,双手叠在身前,就站在那儿凝着眸光望着前方那道经年未见,却从不觉遥远的身影,定定便是许久。
安定王拢好了最后一抔土,不经意回身一望时,堪堪被不期而至的宸极帝姬惊了一惊。
阖眸缓了一口气,姬涣轻斥了一句:“这丫头,来了也不出个声!”
她听着,垂眸一笑,提步朝安定殿下走去,道:“王爷还是这么专注。”
武功内力到了那般等级,却能在身后有人的情况之中,兀自不知,只顾指自己眼前之事,能做到这份专注的,全天下恐也找不出五个来。
她迈步平稳,安定王却似乎觉得她走得慢,喜悦的朝她招招手,引她来看跟前一垛大花瓮里的稀罕物,一边说道:“快过来看看,灞陵君钻研了十四年才得了这么一株,夜下盛放之时,如牟尼座前菩提浴尽繁华而出,当真是震撼至极的景致……”
不消说,眼前这一堆枯草荒芜似的东西,便是那有夜凤凰之称的火树银花了。
伊祁箬看了一眼,便想起来问一句:“灞陵君怎么不见?”
安定王眼见是没心思去管那个花疯子,就着只蒲墩席地而坐,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在眼前的枯草上,随口道:“不知哪一瞬的福至心灵,又回去跟自己较劲去了。”
看了看天色,伊祁箬暗自一笑,问道:“离入夜尚有两个时辰,看您的意思,是要一直守在这儿了?”
说话间,她也从旁捡了只蒲墩,便在安定王身边坐了下来。
姬涣转头打量了她一眼,继而笑道:“看你的意思,是要陪本王一同守着了?”
伊祁箬并未回答,只是眼里的浅淡笑意便已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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