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忆过往孤魂生恨意，谋大业谪官起反心（上）（2 / 2）

减少一分。

“你且不用担心，”璃珞随便宽慰两句，说道，“我爹爹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有他在，你若是冤枉的，他肯定能为你昭雪；即便你真的杀了人，那也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总能从轻发落。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着，起身离去。

雪寂还未来得及道谢，却听璃珞轻快的脚步声已离自己远去，空气之中，还有淡淡芬芳，一时之间，雪寂也不知自己心中作何想法。

此后两日无话，第三日一大早，苏枕霞一行人向绿腰辞行——他们这许多生面孔，还是趁镇子上人少时离开，免得横生枝节。

这两日，镇子上已然开始通缉偃师晟，虽然画师画工不敢恭维，却也把握住了偃师晟的基本特征，是以，这两日来，偃师晟没法出门，属实憋闷。

这日一早，天还没亮，绿腰别院门口便停了一架华丽的马车以及另外两匹快马——绿腰心知，这几人之中，除了偃师晟之外，其余几个，包括璃珞在内，也都是高来高去的人物，只是，既然决定一路游山玩水，女孩子家在外风餐露宿多有不便。

只是，众人刚要启程，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不知道何时来到众人跟前，端着一个破碗，说道：“诸位公子小姐，行行好，赏几个酒钱。”

璃珞细细打量，此人正是前日里被梨香院伙计暴打的乞丐，她倒是还记得这人名字，高步成。

若是换做平时，她倒是会好心施舍几个钱，只是，闻听绿腰诉说了此人行径，却也懒得看上他一眼。

偃师晟倒是好心，想着从鲨鱼皮袋子里掏出一枚金币给他，只是，忽然想到自己这金币险些害了自己性命，只得收手，却听怀中小豆子忽然说道：“这个人……怎得如此面熟？”

“你认得他？”偃师晟问。

“没良心的东西，倒是要到了老娘的头上！”前来送行的绿腰本就心情不好，见到此人上前，更是一肚子的火，“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老娘是谁！”

高步成被绿腰这一生怒喝吓得后退两步，浑浊的目光在绿腰身上游走了两圈，“扑通”一声跪倒，说道：“绿腰姑娘，你让我见见青梅吧！”

偃师晟不明所以，只是静观其变，却见这小豆子不知何时，已从青雘石之中出来，走到高步成身旁，痴痴地看着他，这几人之中，偃师晟被小豆子附过身，自是可以见到他的，另外几人，都有修为，看穿一个小鬼自是轻而易举，唯独高步成一人看不见小豆子，只是在绿腰跟前涕泪横流。

绿腰怕这乞丐弄脏了自己的衣裙，后退两步。

绿腰自然知道这小鬼的存在，只是先前事多，况且这小鬼记忆模糊，她也没在意这小鬼的身份。

却见这小鬼一时间出了神，忽然间双眼流泪，哭道：“是了，我……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这人……这人，是我的爹爹啊！”

“你没认错吧？”偃师晟目光惊疑不定。

“绿腰姑娘我怎的会认错！”高步成看不见小豆子的身影，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听偃师晟如此说，想是会错了意。

“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小豆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情绪有些激动，“那一年，我染了风寒，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当了。当时，娘亲抱着我，在……对，就是在平安堂，跪了整整一个晚上，也哭了一晚上，而他……”

小豆子忽然指着高步成，怒目而视，说道：“他那时候欠了不少赌债，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最终，我还是没能熬过那一晚，就这么死了。”

“小家伙，你来。”想起故人，绿腰眼含泪花，向着小豆子招了招手。她细细打量这小鬼，眉眼中，确是与青梅有着几分相似。

小豆子走向绿腰，心中思绪万千。这两日相处下来，自己虽经常在那青雘石中睡得昏天黑地，却也知道这绿腰不是恶人，看她如此表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说道：

“你认得我娘亲？这人已然成了这般模样，那我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