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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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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风好像比之前大了,我湿头湿面,不免觉得有些冷。

刚想活动活动暖暖身子,又忘了腿下还有碎片,稍微一挪又扎了不少进去。

我边读边走神,莫名想到了裴渊。

不知道裴渊在席上,是否也像我一样被人明里暗里的欺负。

怎么可能。

这念头转瞬而逝,我不由笑自己荒唐。

裴渊那个人,若有人蠢昏了头,敢对他使什么坏心思,必定会被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他从来是恣意的人。

活了这十几个年头,我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其实鲜少有人能像他这样放肆。

不过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他明面上的质子妃叫人围在亭子里像看猴一样,也不知会不会觉得我丢了他的脸。

风中传来丝竹之乐,我跪的腿脚发僵,不知怎的,又想起我方才跟在裴渊身旁入孙府。

分席之时,他看了一我眼,没说什么,忽然抬指漫不经心地扶正了我的发簪。

一瞬而离的手,像天上坠下的一滴雨,轻到我几乎感觉不到这样的触碰存在。

其实我与裴渊有过更过分的肌肤之亲,这短短一碰不过微不足道。

我却说不清为何皱了皱眉头,就那么停在原地,静静看着他在众人中入了宴。

孙府内林木葱郁,树荫缀阳,我手间还有他牵我时的温热。

少年清朗的背影凉艳绝伦,一支青簪寥寥添了几分疏凉清骨。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触碰。

细枝末节的,转瞬即逝的,却会让人在不经意时回想起来的触碰,像看似平静的沼,引诱着,轻语着,催人深陷。

只要踏错一步,就再也无法脱身。

读着读着,湖风也好似跟我作对一般愈发的凉,我也没了力气去瞧旁人的脸色,只是撑着眼皮看书上的字。

忽然耳边有人一声轻呼,“质子往这边来了!”

我愣了一愣,不由有些好奇裴渊到底会不会管我死活。

“他来又如何?”李夫人冷笑一声,话刚说了一半,忽然亭边坐着郡主,太子妃与李夫人三人的长椅不知怎的整个一翻,将她们三个一并齐齐翻进了湖里。

蜀京三月,虽天暖了不少,水却还是冰冰凉的。

周围瞬时间陷入混乱,众人大都忙着救人,我也好奇的放下了书,跪在原地往湖里看热闹。

看了没几眼,视线就被人挡住了。

头顶的声音像振翅孤飞的鸟,轻轻袅袅,“平日里那么大的骨气,如今就跪在这里任人罚?”

我抬眼看他,日头有些足,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好笑问他,“殿下这是心疼了?”

他没答我,只是道:“起来。”

我扯着他的衣角拽了拽,有气无力一笑,“殿下看看这满地的血,也该知道妾身疼得很吧。”

裴渊没动。

看来是不想抱我。

真是无情无义。

我识趣的收回手,刚要撑着地起身,就被他一把横抱起来。

动作瞧着没轻没重的,我大约是旁处疼得厉害,也没觉出被他扯疼了。

我藏好嘴边得逞的笑,顺势往他怀里一靠,“还以为殿下当真那么狠心。”

这边成了一团乱麻,宴上的人也都听得了动静,赶忙出来救人。

我倚在裴渊胸前,视线遥遥放在快步走来的人上,又靠的更稳了些。

旁人不知那三人为何落水,陆临定能猜出一二。

我今日若忍气吞声,倒也能躲过这一罚。任她们罚我,不过就是为了让陆临瞧瞧,裴渊现在对我是有在意的。我自进了质子府便没什么动静,现下让他看看进程,大约对我娘也能好些。

不过我未算到裴渊这样放肆,直接将太子妃也一并扔进了湖里,还不知陆临会不会怪到我身上。

眼前的人脸越发模糊,我没了力气盘算,索性脸色苍白的缩在裴渊怀里不出声。

他抱着我逆着人群往前走,冷不丁道:“林青阮,这阵子不说话的滋味不好受吧。”

血还在顺着腿往下淌,我说话也愈发半死不活,“妾身说了,殿下若是思念妾身的唠叨,只说一句自己输了,妾身便不计前嫌,何必如此旁敲侧击问个不停。”

“嗯。”

一句话刚说完,还未待我顺过气来,裴渊忽然想也不想地应了。

“本王输了。”

我费力撑着直起身子,错觉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

裴渊挑眉看我,“林青阮,你说只说一句便好,如今怎倒赖账。”

我靠回他宽阔的胸前,看着日头迷迷糊糊,“今儿这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了,殿下竟也肯服个软了。”

眼前昏暗越发凶猛地侵袭过来,似乎有人拨了拨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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