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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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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嫌命短了?”

何蔚摆手,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这是哀乐!缅怀先皇!”

“……”

梓萱看向门外,确实,二胡和唢呐的声音在大喜大悲之间,都是一念……

“我爷娘都埋土里快十年了,我一个人过年没意思,来你这里打个秋风,你不会在除夕夜把我赶出门吧?”何蔚摸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道。

梓萱瞥了眼院子外一同吹拉弹唱的十八个少年,她哪里是孤单,是怕她孤单吧——心下一暖,面上却做出苦恼状,“可我这个新任太守其实穷得很,你带了那么多张嘴来吃饭,我——”

“饭菜点心,瓜果酒水,我都带来了。”何蔚吐出一个瓜子皮。

险些被她吐出的瓜子皮沾到脚上的沈绫忍不住跳脚,“带张不会乱吐瓜子皮的嘴吧,求你了。”

“呦,沈妹妹还会说笑了!”

“谁是你妹妹!”

“谁急了谁是。”

“你才急了呢!”

“嗯嗯嗯,”何蔚咬着瓜子点头,“沈妹妹你什么时候帮我也写副字啊。”

“……我才不要给你写。”

趁着沈绫低头写字,何蔚扭头对她偷偷使眼色,用口型道:“太可爱了。”

“你就作吧。”梓萱起身,门外兰辛正在跟何蔚的管家拉锯战,所有忙碌的人的脸上都挂着对来年的期盼。

雪花倏然飘落。

梓萱眼睛一亮,冲屋内的两人喊道:“下雪了!”

沈绫立刻撂下笔跑到屋檐下,何蔚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虽然早已见惯,却还是走到她身边。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寒风侵入屋内,在那个她看不见的远方,她的家人,朋友,是不是也看见了同一场雪呢。

“嗯,过了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

逆水行舟,初夏的海面风平浪静,浪打在船身上,只能溅起细碎的水花。

梓萱站在船头,海风迎面而来。

转眼三年过去了。

这一次,她以桃源使臣的身份,出使青塬。

她与秦铮,也已经两年不见了。

三年前他回到青塬的第二天便远戍南疆。他的母亲根本不曾病危,一切都不过是哄骗他回去的幌子。

他的母亲担心他久在他国,太子的地位受到动摇,才会出此下策。

她明白,他没有立刻折返桃源,不是他后悔了,更不是他不能,而是他要兑现答应过她的事情——他不会让她承受让他失去天下的谴责。

两年前,江宁临近州府雪灾,她带人前去救灾,为了防止有人克扣粮饷,也是为了提振民心,她和受灾的百姓同吃同住。

那时候秦铮在与她一江之隔的地方抗击水寇。

那场仗是桃源和青塬一起打的。

桃源派出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沈约。

那一夜暴雪再次降临,明明是黑夜,却亮得惊人。

屋内烛火脆弱地颤抖着,兰辛叹了一声,“殿下从生郡主便落下了病根,不能在这苦寒的地方久待的。殿下不为自己想,也为郡主想想吧。”

梓萱只笑而不语,却是摆明了不会松口的意思。

忽然,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感觉,她猛地向帐外看去。

明明除了黑夜,什么都没有,在兰辛第三次劝她离开时,她一把推开她的手,冲进风雪之中。

漫天的冰雪瞬间迷了眼睛,寒风呼啸着将她裹进深渊,营地里只有熹微的亮光,但雪光映亮了前方点点黑影。

喉咙微微发涩,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她知道是他,想要喊他,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无用功一般追在他后面。

眼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远,她忽然开始唾弃自己。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压弯了她——为什么,这么艰难的时候,他不惜远渡重洋也要来见她,可上天连一个眼神的交汇,一句言语的慰问都不肯给他们……

肩上忽然罩下一件大氅,梓萱麻木地抬起头,秦铮削瘦的脸庞映入眼中。

眼眶一湿,她失声道:“秦——”

他把她从雪地中抱起,大步向营地走去。

他比一年前瘦了许多,手臂的力量却不减反增。

进入温暖的帐篷,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迅速用被子将她裹住,秦铮叹了一声,“怎么连鞋子都没穿。”

“秦铮……”

下巴上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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