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 / 4)
着大病了一场。
太学不是一般的书院,学生,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学生,前朝后宫,贯鱼有序,休戚是同。燕王,再重学风尊教育,也得平衡利弊。
阎大郎,阎二郎,顽劣不堪,屡教不改,必然是要开除的;阎家三郎,作为兄弟,对哥哥的霸道行径,一味包庇纵容,不知‘亲有过,谏使更’,也是可恶。
但,要是把阎三郎,也开除了,恐怕,阎家和熹贵妃面上无光,也有伤君臣和气。何况,阎敏中学习确实刻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所以,再考试,阎三郎还是入选了。
安乐,自幼众星捧月,养尊处优,虽然个性刁蛮却也心地善良。
她既心酸卢达生母早逝,更钦佩他的聪明早熟,庄敬自强。小小年纪,既要好好学习,还要一个人打里打外,顶门立户,帮远在边关的父亲分忧。
“诚蕃兄,提前,祝诚蕃兄和飞将军,新年大吉,年年有余,身体健康,福备箕畴。”
“也祝世子,阖家安康,万事胜意。”
“开学见。”
“开学见。”
光阴似箭,朝夕相处。安乐,渐渐对卢达,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好感。
一日,太师出题,让大家就《三家分晋》,讲讲心得体会。不拘角度,畅所欲言就是。
太师轻啜一口温茶,第一个就叫了卢达。
“诚蕃,你先说说。”
卢达先抱一礼,才开始回答问题。
“学生有感于豫让之死。”
“‘智家鼎已三分裂,志士恩凭一剑酬。返照石栏如有字,二心臣子莫径由。’一句‘士为知己者死’,感天动地,振聋发聩。”
太师点点头。
“好,那为师再问问你,你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何见阿?”
卢达再抱一礼,“学生以为,赵襄子不仅心怀壮志,还能礼贤下士,广开言路,具备一代明君仁主的潜质。所以得道多助,追随者众。”
“未来匡正天下,开辟盛世,并不差豫让一个人。”
“虽然,智伯刚愎自用,是个暴虐无道,骄奢淫佚的昏君,但,怹对豫让,却有知遇再造之恩。”
“‘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
“学生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的,应该是天下大势,人间正道,而非某个人、某个家族,一时一世的荣辱得失。”
周太师闻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好!”
“虎父无犬子!!侯门贵胄子弟,还能有如此侠肝义胆,干云傲气,实在难得。颇有乃父之风!”
“颇有乃父之风阿!好,好好。”
“精诚公正,国之藩篱。不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教导栽培,也不愧对‘诚藩’这两个字。”
太师突然话锋一转,一点安乐。
“不知道,就豫让之死这一段,安世子,又是怎么看的阿?”
安乐,正使劲给卢达鼓掌,拍的两只巴掌都红了。突然被叫起来,懵了半刻,才赶紧抱礼。
她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得飞快,轻轻咳了咳嗓子。
“学生以为,豫让,确实当得起千古人物。人生在世,天地公心,‘人各其志,人各其才,人各其时,人各其用,人各其势’。”
“一个人,只要他心怀仁义,有助于民,即便,是学豫让荆轲做一个刺客,也是侠客。”
“倒是,难得,诚藩兄年少志壮,文武双全,还有一腔赤胆忠心,他年,一定能继承飞将军高志,为陛下肱骨砥柱,镇守一方。”
周太师半眯着眼睛,摇着羽扇,悠悠道:
“那,世子,就《三家分晋》一篇,又有何想法可以谈谈阿?”
这,可难不倒安乐。
她,十分胸有成竹的,挺挺脖子,声音更加洪亮。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诚如司马光所言,‘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也’。”
“但,周威烈王,周显王,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想当亡国之君阿?”
“怹们,也都想力挽狂澜,补天柱地阿。只可叹,周无公室,集权积弱,又有群敌环伺,这才不得已,搞出了个三家分晋。”
“间接引发了田齐代姜的之战,陷九洲于混战分崩,以致流血千里,生灵涂炭。”
“但,客观的讲,‘三家分晋’,并不是某年某月,某一天发生的历史事件,而是一系列历史事件的总和。是偶然的必然。”
“可是,如果,当年,周天子没有当机立断,重新分配利益,制衡了各诸侯间的利益,拱卫王室,恐怕,周王朝的历史,再缩短一百年也不止罢。”
“这,便是诚藩兄所说的‘势’,也是老子,所说的‘道’,它是一个积羽沉舟,优胜略汰的必然结果。绝不以某个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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