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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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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谁之后,岑诗月从未感觉到胸腔里面有这么难平的燥热,以至于热血上头,都没等天亮,在凌晨的点,冲到了他家楼下。

生平第一次,这么不冷静。

凌晨跑夜车的不算少,只是难等,岑诗月等了好久才等到,所幸车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一路上安静开车,相安无事。

临近下车,岑诗月想起来跟周望的约定,给他把钱转了过去。

下车的时候接到了周望的电话。

“你行李还在我家,在哪?”听筒传过来的少年音色有些哑。

行李还放在房间,岑诗月拿着出来不方便,本来是准备解决了之后再回去拿的。

岑诗月以为他早睡了,而且看他的态度,还以为再也不会跟自己说话。

车门合上,有轻微的响动声。

周望那边反应很快:“你坐车去哪里了?”

然后是人急速走下楼梯的声音。

“有点事。”岑诗月没告诉他全话。

“什么事值得你凌晨三点多,专门坐车跑过去做?”

霜降才过几天,前段时间还在吹空调的陵川,骤然冷了下来。

凌晨的体感温度才个位数,陵川的天气向来如此,热时水深火热,冷时寒气侵肌,半点不给人适应时间,说变就变。

岑诗月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后槽牙忍不住咬紧:“你不知道陵川人民的夜生活得午夜之后才开始吗,这时候正热闹。”

她走在一条狭窄的暗巷,只有尽头顶端随便挂了盏浊黄不明的灯,建筑尽数隐在暗夜之下,像随时可以吞没人的巨口,罕有人迹的寂静激起人的汗毛倒立。

夜盲看不见,感官的恐惧会再次放大。

这时候响起周望的声音,就像定心的驱魔杖,以至于岑诗月还有心情跟他瞎聊。

“我知道个屁,你在哪里,定位发我,找个24小时营业咖啡厅坐着等我。”

他恶狠狠又补了一句:“乱走一步,老子打得你叫爸爸。”

走出巷子,岑诗月吐了口气。

她回:“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附近只有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的小猫咪,没有您说的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那两只蜷缩在巷口的小猫还真应她的话“喵喵”叫了两声,只是在夜里,显得凄厉又诡异。

然后她听到一句周望响亮的国粹声。

“定位。”

“等下就回去。”

岑诗月听到车子启动后的引擎,嗡嗡作响。

她已经能够脑补到周望冷着脸端坐在驾驶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掌,蓄势待发握在方向盘上。

只等她一个定位。

周望咬牙:“十秒钟,没有定位,我就报警。”

岑诗月:“浪费公共资源会被抓起来的。”

“岑诗月。”他加重语调,是真生气了。

被凶的当事人却轻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周望愣住。

车灯扯出一道长线,无数粉尘在强烈的光柱下,无所遁形,翻滚浮沉。

他垂着头,低声,无力又忐忑:“这话应该我问你。”

鬼知道他多害怕岑诗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怎么会。”

“怎么会。”

夜里起风,岑诗月缩了下脖子,把衣领往脸上提了点,最后还是妥协发了定位过去。

听筒下一秒传过来的是油门被猛地催动的声音,以及周望状似恳求的命令:“别挂电话。”

岑诗月站在一盏被缠满枯藤的路灯下面,眯着眼睛吃力分辨着不远处筒子楼的窗户,缓缓开口:“周望,明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

“你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涨了九十分,你特别厉害。”

说完,挂了电话。

她得打电话叫人出来。

-

两人上次说话还是在九月月考,那时候闹得不欢而散。

岑诗月凝神看着前方,对一个人长久以来的认知,突然有些困惑。

许行舟身形一如既往的孱弱,单薄的像块风一吹就会倒的纸板,嘴角还贴着创口贴,镜框周围有细小的裂缝,眼圈也有淤青。

周望下手是真重。

应该是出来的急,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但手臂上搭了一条毛毯。

“阿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找我,太危险了,有事你叫我过去就行了。”他一路小跑过来,还喘着气。

“还好今天我做题做的晚,还没睡。”

实际上是因为晚自习下后,看到公告栏上,岑诗月贴上去的那张公开袒护的声明,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每次见岑诗月都笑的很腼腆,一双眼睛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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