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番外一：童年（成长）（2 / 2）

按外婆的交代买一盒，桌上的饭菜虽不和她胃口但她长途跋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速度吃了一碗后又添了一碗，她还是没吃饱。在家里，外婆总是会把她的饭碗堆到冒尖。

许初一放下筷子，准备起身去盛第三碗饭时，许安康问：“妈，你今天的菜是不是分量炒得有点少。”

“没呀，初一过来，我还特意把每样菜的分量都加大了。”向勤说。

许安康那种眼神许初一见过，和许安荣如出一辙。她明明记得以前过年在乡下难得见他时，他眼神不过是凉薄，如今还参杂着警觉、敌意和不屑。

“初一，就吃饱了？也是晚上吃两碗也够了，吃多了只怕夜里消化不良睡不好。”向勤看她碗是空的，人还呆呆地坐在饭桌上便又说：“吃完了可以回卧室，碗筷我来收拾就好了。”

许初一想，自己鲜少有消化不良的问题，这大概是许安康的毛病。她记得有次过年，向勤嫌外婆做的年夜饭油太重小孩子不爱吃。后来向颖说她惯了一身城里人的毛病，和向勤大吵了一架。

乡下人要干活出力，怎么能单靠吃些粗茶淡饭。许初一想起自己如今已经身在平城，自然不会再像和平和桥一样，每天要流那样多的汗。她拿起碗筷没多说什么：“嗯。”

许初一把门反锁，她靠在窗侧的角落里看着那几件早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不敢哭出声。她想念外婆，想念小姨，想念周周，她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回到平和桥去。

她等到客厅没动静才从卧室出来，没想到向勤还在收拾碗筷，许初一说：“妈妈，我来洗吧。”

向勤听这话嘴角咧到耳边了，她没有推脱只一个劲地夸许初一懂事，还故意大声对客厅正在看电视的许和乐说：“多学学你妹妹，看我累了一天了，还知道主动帮我干活。”

“还是我的初一好。”向勤高兴得不得了。

许初一瞬间感觉所有的难过都消失了，外婆和小姨也这样说过：“我家初一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许初一从向勤手里接过拖把。

“初一，正好，妈送安康去比赛了，你好好听你姐的话。”

“嗯。”许初一答应，跟匆匆离开的向勤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除了她，每个人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晚上许和乐看完电影让她不要乱动电视机，说第二天她还要接着看。许初一干完家务只好下楼转悠，她不敢走太远，小区门口有个小书店，她一呆就是一下午。

许和乐整天都和朋友玩到深夜，向勤走后第二天许成功就出差去了。父母多给许和乐的钱自然到不了许初一手上，她饿了就自己进厨房下碗面条或者煮点米饭。

半个月后，向勤带着许安康从外地回来时，许初一正端着一大碗清水面准备吃着。

“你吃得可真多。”许安康嫌弃地说：“看起来这么难吃，亏你也吃得下？”

许安康对许初一的乖张，向勤只当作是姐弟间正常的争吵。毕竟，她和向颖差了那么多岁也是长枪短炮再难听的话都敢跟对方说。

向勤只问：“冰箱里有鸡蛋，怎么不放两个，多没营养啊！”

“忘了。”许初一说，其实是没了，这么多天过去，冰箱里能吃的早空了。

“你姐呢？”向勤问。

“跟朋友玩去了。”许初一如实说道。

许安康站在向勤身后，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讪笑。

许初一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向勤把许和乐训了一顿，说她都要念大学了还只知道成天在外面鬼混简直不像话。

次日，许和乐出门时不情不愿地带上了许初一，她斥责道：“许初一，你就不能说我下楼买东西去了？”

许初一只能随她发泄，心里却想自己和周周玩在一起时，无论到多晚，外婆都从来不会怪责。许和乐把她扔在商场，甩给她10块钱：“你自己在这里随便玩，下午5点呆着在原地等我。”她呆呆看着许和乐和一帮朋友走远了才敢挪动步子。

许初一把事情往好了想，以前和周周一起玩的时候，她们也不喜欢周周的弟弟来瞎凑和。她到处逛着，商场里的吃的又贵分量又少。于是她往外走，沿着路边找一家便宜面馆吃一碗面，她想省些钱，可以存给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