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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协医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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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的伤口扯着疼,他耳根又红了,死死压着被子,“不雅观,还是去厕所吧。”

“哈哈哈哈哈,等你以后老了,走不动了,我不是还得用夜壶给你接嘛。” 阮画京舔舔嘴唇,她也有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谎话惊到。

老了以后?

顾长珏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殊不知是他吃得是人工糖精。

空气安静下来,他目光深邃地凝着她。

她躲闪地收回拉着被角的手,站起身把滴瓶挂到移动式的输液架上,顾长珏右手微抖地撑着床坐起来,缓慢地下地穿鞋,她把他护送到厕所,关上门出去了。

她站在门外,迟迟没听见冲水的声音,敲敲门问:“你怎么了,还没好?”

“出了点意外。”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很轻。

“什么?”阮画京有些焦急。

“右手没力……”

他还没说完,阮画京已经冲进了进来,两双惊恐的眼睛相对,她看见他僵在裤腰上的手。

她没空尴尬,也没心情再逗他,“你站这儿别动,我去叫医生。”

阮画京转身往外跑,顾长珏拉住她,她偏头往回看,传说中没力的右手正结结实实地抓着她的胳膊。

“你有毛病么,骗人很好玩儿?”她有些火大,泪花往外冒,她以为他伤着小脑,导致了手部失力,她担待不起这样的后果。

她那么紧张他,心疼他,还谈起他们老了以后的日子,顾长珏看着她佯装生气的脸,心中与她有关的藤蔓肆意生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对不起,我没说清楚,刚才是侧躺太久,把手压麻了才使不上劲儿。”

他伸手过去,阮画京一个后仰躲过。

“没洗手不许捏我脸。”她倒退着往外走。

“等等,能帮一下我吗?”顾长珏有些为难地叫住她。

“怎么,要我帮你把着?”阮画京顽劣的性子又显露出来。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长珏都被她带偏了不少,“只要你不嫌脏。”

她往下瞟一眼,直接蹲下去上手,顾长珏一动不敢动,她将打成死结的抽绳解开,站起来说:“把着算什么,就算你今天让我给你接着,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需要么?”

“不用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能行。”顾长珏怕她来真的,连忙拒绝。

“那我走了,你自便。”她洗完手退了出去。

顾长珏解决完推着输液架从洗手间出来,阮画京正捧着保温盅喝里面剩下的粥,她两颊稍鼓,朝盅里吹气,热气往外冒,呼着她的上半张脸。

他坐到她旁边,捏捏她的脸颊肉,她皱着眉眼斜他。

“洗手了,洗得干干净净。”顾长珏把右手举到她面前,正反来回翻。

她将保温盅放到茶几上,上嘴唇沾着白色的迷糊,瞪他说:“你怎么这么讨厌,能别捏我脸么。”

“唔……”

他忽然托着她的下巴,没有预兆,密密地吻她的唇,将她唇上米糊一点点蚕食干净,阮画京想推开他,又怕牵引到他的伤口,宛如一只束手就擒的羔羊。

饕餮过后的顾某人笑意满满地松开她,“没吃晚饭就来找我了,我有那么重要吗?”

一直寻求答案的人,难缠得很。

“看不出来么?一下台,我衣服没换,鞋没换,连手机都没拿就赶过来了,当时还有一堆记者在后面追着我。”阮画京说得详细,仿佛这样,她欠他的情就能够抵消得多些。

“下次别再犯傻,你不用为我冒险,因为……”阮画京忽然噤声。

“因为什么?”顾长珏看她的脸,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欲|望从眼中流露出。

阮画京脑子里又浮现出他血流如注的画面,她一时心悸地用力眨双眼。

她的语气很认真:“我会担心,今天看见你头破血流的样子,我担心你会死。”

担心你会因我而死,这远比我自己去|死可怕。

顾长珏单手把她揽到怀里,他身上的药味让阮画京感到寒冷,他看不见她脸上的恐惧,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漩涡之中,许下承诺:“画京,我不会丢下你,等我们老了以后,殿后的人也只会是我,你永远会有依靠。”

其他男人也曾给她画过共白头的大饼,她也真真切切地还了一个对等的回去,但她从未想过和任何人到老,她不敢有所期望,也不想有所期望,她无动于衷地任顾长珏抱着,耳朵像被堵起来一般,心里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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