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宴5（1 / 2）

古代的座次最为讲究，比如在筵席上，最尊的座次是坐西朝东，其次是坐北朝南，再次是坐南朝北，座次最卑的是坐东朝西。

老王妃一直以来都很喜爱她这个孙子，本来祖孙两人的位子挨得并不近，老王妃坐于西面，小世子石煜坐于北侧，离得并不近。但老王妃硬是让人把位子给离得近了许多，毕竟许久未见了，可不得离得近些。这一点，旁人也都是知晓的，都没多嘴。当然，旁人也没人敢多嘴。

她瞧着自己的孙儿，自己心里看着也高兴：“煜儿，在看什么，也跟祖母说说吧！”

“祖母，煜儿只是觉得今年的秋菊宴真是热闹，祖母爱菊，人所共知，煜儿今日终能与祖母一同观赏各色菊花，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

“哼，属你巧嘴！”老王妃高兴坏了，慈祥的笑着，眼里尽是溺爱的看着孙儿。这个孙儿真是越看越喜欢。

老王妃转头正身，正襟危坐：“吾看各位都已观赏的差不多了，来人呐，可以把吾挑选的几株上好的菊花呈上来了！”

捧花郎们错落有序的依次把老王妃亲自挑选的几样名贵菊花给呈了上来。老王妃看了眼捧花郎，又转头面向众宾客，笑容可掬，显得十分和蔼亲切：“各位贵宾莫要拘礼，老身也只是个爱赏菊的妇道人，没有太多的讲究，大家既然来参加老身的菊花宴，便是给老身脸面，所以今日吾便倚老卖老，多说几句。”

一众官员、商贾也跟在后面溜须拍马：“老王妃真是过谦了呀！”，另一人又说到：“是啊是啊，平王爷骁勇善战，一心为民，救驾有功还不要任何赏赐，这种高风亮节令吾等倾佩不已啊！”这些人叽叽喳喳说了半天。

石王爷看上去也是个谦逊内敛之人，与传闻中那个杀伐决断、血战沙场的战神，并不怎么相似，只见那人端坐如钟、少言寡语。听见旁人的夸赞，举杯回敬，一饮而尽，显得很是豪爽。

夸完了老子夸儿子，这是要把石家人给夸一遍呐！又一人说道：“如今小世子在京中也有了一番作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石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啊！”，旁边几人也不停的应和着：“是啊，小世子真是很有平王爷当年的风范呐，翩翩公子，气质非凡呐！”

这些人的戏怎么这么多，林楚怡心里想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戏在老王妃手里攥着，好戏还未开场呐！

老王妃端庄有礼的举杯：“多谢各位这些年对吾孙儿的照拂。”然后举起手中的金樽，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对石家有恩的，我们定当涌泉相报。”这样听起来，老王妃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呐，她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老王妃收敛了笑意，脸上露出了几分哀伤之色：“可吾听说吾孙儿这几年一人在京中，过的并不怎么好啊，煜儿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旁边的丫鬟手疾眼快，给老王妃递了手帕，老王妃低头拭泪。

这样一来，宾客也慌了，这又是唱哪一出啊，又无奈劝说道，“老王妃切莫太过伤心，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小世子已成人了，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又有几人七嘴八舌道：“是啊，老王妃身子最重要啊！”

林楚怡也有些迷糊了，看不明白，总觉得这气氛真是怪异，像是什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往自己的右侧撇了一眼石煜，只见他神色淡然，安然自若的喝着清茶。

都这样了，当事人竟无动于衷？

虽是在喝茶，但石煜一直都在静静的听着，他知道祖母这是在为他出气，更是在为他撑面子，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连眼皮都没抬起来，看一眼，好像在跟什么人置气一样。

一晃□□年了，这种有家人撑腰的感觉让竟他有些不自在，习惯了孤军奋战的人，回归军队时，可能确实需要点时间适应吧。他真的离开家好久了，在黑夜里摸爬滚打好久，现在看到了微光，也不敢去碰。

石煜的脸上有细微的变化，像是失落，也像是委屈，林楚怡都看了眼中。

这边的老王妃根本不吃这一套，正了脸色，面上已是笑意全无：“对我们石家有恩的，我们石家会涌泉相报，但曾经与我孙儿有过为难的。”顿了顿，眼神环视四周，嘴角带了些笑意，接着说道：“老身就当这些对煜儿的磨练了，吾也定当会牢记这份恩情。”

“不过如今上苍垂怜，皇恩浩荡，石家已迁回京城。至于如何给煜儿苦头吃，就不必各位操心了。老身一妇人，此生虽有什么大功德，但吾儿平王爷会替老身严加管教煜儿的。”

有些人总能面上带笑，嘴里却说着出最狠的话，老王妃便是这样的人，还不如不笑呢，看的人心里发怵。

“吾只是一介俗人，没太多的繁文缛节，大家玩的尽兴便好，各位莫要拘束啊！”老王妃再次举杯，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和蔼许多，但众人却不敢多说什么，整衣危坐，恭恭敬敬的回敬老王妃，一饮而下。

林楚怡心想这哪里是什么秋菊宴呐，分明是某些此前与石煜有过节的官员或大臣的鸿门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