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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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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抵都是相通的,一开始某种上帝赐予的欲望与念想让人往往向往至极,人们怀着最为纯真的初衷,滴水不羼地追寻着梦想中的善始善终,起初的欲望总是强烈的,或是寻一小本,几天几夜不眠地将那美好的未来畅想一遍,大抵都不会是想些坏的结果的,就算是想,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人们在开始时总不自我怀疑,就算怀疑,也是怀疑自己为何如此之必成,如此之伟大,倒没结果,先自负了起来,可这不见得又是什么坏事,往往许多大事都是些最初荒诞的理由而造成的,例如一块馒头竟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在历史中也是常有的事。

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路上就跑丢了,道路大概是分成了三六九段,最初的三分之一则像是千军万马,让人畏惧前行,觉得拥挤,内卷之风畅行,谁都希望在领域内将其他人杀了去,而稍稍在三分之二的路上,内卷也就消失了,路本就应当如此宽敞,只是迷路的人多了,也起初的无关者就便多了,事实上,有些人百年之后,仍然迷了路,从事着自己不擅长的工作,爱着自己不曾爱过的伴侣,活着最不想成为的自己之类的。

能走过三分之二的,正是不容易了,那些内卷的人大多是也是在这里掉头的,也顶多是,再往前的路,多半是需要坚持了,热情没了,却还要有热情,这是很难的,就像人们重复地爱上一个好像没有结果的伴侣那般困难至极,人们最为可贵的品质无非几种,勇敢却独占一位,多半时候,勇敢是一种坚持,莽撞的人这世界不缺,勇敢的人少之又少。

这第三段路,少有人是能走到的,也至于在我将死之日,才悟出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感受,当我不断地认为接近故事的结局,或是人生的结局那刻,倒是开头的那些激情或是梦想其实早已在路途中的某一刻颓唐了,早就没了踪影。

曾经想要的,坚持过后,就算接近终点,却已经无心欢喜了。

兴许是累了,或是已经习惯了曾前的疲倦,麻木不仁。

我这般思考着,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距离那场音乐会的时间不算很多,我想应当做些什么,在我唯一能做的这段时刻内。

人群中的每人都各忙各的,斑驳的脸色或是照着一股悲伤或是欣喜,各自都是不相通的,也不会有人看见我,那些个死亡讯息或是谋杀头条兴许又被什么别的新闻夺了眼球,人群中倒是不缺些愤慨之人,或是些优柔者,还念及着我的面目可憎,但您清楚人性的,人们往往听过那些极致悲伤的往事,也都先是愤慨或是同情,再宣扬宣扬,就自然地烦躁了。

想着,便有些踌躇满志了,那时似乎是把人生都过了圆满,就像那昨夜将圆的月亮,倒显得更在人群之间乖张跋扈了,时不时地就撞上了谁的肩膀,然后互不作声,互不干扰,就继续走各自的路。

这般踌躇一直到我闻起一阵芳香,那芳香浓郁,转头一看,便是一处门前放着写字板与吊盆向日葵的花店,店铺的设计颇为简约,却也足以让我顿足张望,顿足片刻,又撞上了不知几人的肩膀,顺着画香,便从百人的拥挤下挤到了那花屋去。

花店的风铃先是清脆了一声,随着我推开门,首当其冲的,是一名像是奥地利来的西装绅士,见了我,便热情欢呼,向我问了声好。

“好的一天,先生,欢迎光临。”

“谢谢您,好的一天。”

那老板的笑脸有些刻意,自然是训练而来的,脸上不带一丝胡茬,却有长发,在耳边别着一条装饰性的小短笛,我也大抵是因为那短笛觉得老板先生正是音乐之都来的绅士。

“您要点什么花,先生,像您这般浪漫的人越发越少了。”

“虽然有些突兀,但是老板先生,您懂音乐吗?”

“没有人比我更懂了,先生。”

“好极了,先生,您觉得举办音乐会应当装饰些什么花?”

那维亚纳来的老板先生笑而不语,背过的手从他那不带一丝褶皱的纯白西装后搬了出来,伸出一只手指,在一群花群中画了几个圈圈,最终竟停到了最大的那朵花束上,我定睛一看,便和那门店前的吊篮中完全一致。

向日葵。

“先生,我早就看出来了,您是个成功人士,有幸遇到了您,也可以说是有幸上帝让您同我相遇,装饰音乐会,无论是多大的音乐会,这向日葵都撑得住场面,您知道的,先生,这花大的出奇,从乡间到别墅,从农民到贵族爵士,都能在土地或是花瓶里种上一朵,再谈音乐,无论是平静的,正如向日葵那般温馨,或是优雅浪漫的,正如向日葵那般追寻太阳,再者是悲伤的,却也在黑夜中爱而不得。”

“您说的有道理,老板先生,如果我是要求婚呢?”

“天呐,先生,天呐,我在这开花店足足二十年啦,先生,您真是我的上帝先生,至少此刻是,您让我听见了一种使命,一种难以推辞的神圣之感,谢谢您先生,您在音乐会上求婚对吗?”

“是的,先生。”

“那仍旧是咱们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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