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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凤九方忆起梦中女妖之事竟一直未曾与东华提起过的。

东华看着她，眼神晦明不定。

凤九支支吾吾，并不是不想将此事告知东华，而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从何处说起。

重霖看东华脸色更那看了些，摆手让院内众人退下，只留了尚跪着的小溪和悠悠，自己退至院门口候着。

东华看着凤九，袍袖略挥，重霖便忙不迭将小溪和悠悠一并带下去。

凤九皱着眉，着实忆不起自何时开始梦见那女妖，只得将依稀记得的几个梦境说予东华，因这件事实在过于稀奇，语毕还歪着头问东华：“帝君可知，这只是梦境....亦或是其他？”凤九实在拿不准究竟是梦不是。

东华将凤九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凤九又道：“此事并非是为悠悠开脱罪责所杜撰，帝君可信得？”

东华拍拍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凤九腕子上一枚血红的玉镯，那镯子无光而自熠，衬的皮肤愈加白若凝脂，手指愈发红润酥腻，柔声道：“信”又抬手理了理凤九微斜了的簪花“可害怕了？”

凤九一时不知东华问的是害怕什么，是梦境？还是斩杀何罗鱼？其实凤九觉得今日最怕的是东华方才冷峻不悦的面色和狠厉的责罚手段，只得道：“不怕，若真是摄取灵识的女妖，在我梦中倒未曾逾矩亦未曾加害，就说斩杀何罗一事，虽是因她所言帝君入世有劫，也是凤九思度的办的，并非她挑唆。”

凤九虽不是什么见多识广的神仙，但也是极聪慧的，若这不是梦，那入梦的必然是妖族摄取灵识的妖姬。妖族比起魔族神族略娇弱些，上古几场战事中多有损伤，帝君划了领地着其修养，都说妖族王室代代出妖姬，便是这一族之王，妖姬天生就有入梦摄灵能力，只是这摄取灵识与九尾狐族的媚术又不同，九尾狐族的媚术不过行的是魅惑，可控制旁人一时，但被妖姬夺取灵识之后，往后便只如行尸走肉一般。

凤九思及此，皱眉道：“若真是妖王，又能避得过帝君来往我梦中数次，可见必有所图。”

看着凤九苦思，东华只得拍拍她的手，叫她回神：“日后诸事不许瞒我。”

凤九：“初时我只当是个梦，忘记告诉你罢了，并不想瞒你什么，可如今该如何是好？还是烦你夜夜与我做个仙障？”

东华轻笑，天罡罩一直在凤九身上，妖王是近不得身的，更别说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入梦，且如今的妖王行事稳妥又受恩于自己更不知创世之始的种种，凤九此番猜错了。

东华轻道：“无妨。”

既东华说了无妨，凤九便放下心来，见园中重霖并众仙娥已退下去，复又记起悠悠，便将握在东华手中的小手摇了摇：“帝君饶了悠悠，可好？”

东华：“就为着你胆大妄为，责罚也不甚过。”

凤九见东华口风渐松，便使出在青丘屡试不爽的招式，将头靠在东华胸膛上，瘪着嘴，声音软软乎乎的：“好东华，你就疼小白这一次，可好啊？”

东华低头拨弄着凤九头上簪花，声音微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