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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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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金道英带着点狐疑意味地询问:“所以时候,你是当着她的面换了衣服?”

“她没看见,不信你待会儿问她,她会跟哥说的。”郑在玹张口就来,十分郑重地保证着:“而且,只是外面摄像头太多了。”

“我没打算问她。”金道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先是怔一怔,随即有些无奈地苦笑开:“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我是真的怕她晚上被锁在这里,你权当我在积德行善好了。”

人果然是复杂的个体,能从一个简单的本质理论中衍生出各式各派的原因借口,来求一个话说出口后心底的理所当然。总归在道英哥想要处处挂念她的时候,连几十人的团队中的工作结束都会亲力亲为地去叫她,姜北穗的任性都是令他关照的理由。

早些年他旁观过的,无意义的推拒、分离、单相思,倒是显得像孩童胡乱涂写上演的剧本一般,荒诞而浑浑噩噩。

于是郑在玹也停了停,蹙起眉试图抽象地描述:“哥,为什么不尝试在那个时候这样对她做?”

“什么?”金道英并未听懂。

“我是说在她最爱你的时候,哥都在做什么?”

金道英抿起了薄唇不语。郑在玹意识到此话多少有些冒犯,好在迅速扫视一圈后,周遭也没什么留意他们闲聊的工作人员,于是又慢吞吞打了圆场:“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一句我看来的电影台词。”

“你最近看电影了啊?”金道英似乎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然后意料之外地接过了他的话,大有请求他将话题翻篇的恳切:“听起来还是言情主题的,但是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件事吧。”

多年共事的经历使两人默契地错开视线,金道英动了身,他们一时再无话。落在郑在玹耳中的声音,也只剩那扇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再慢慢合上的细微动静。

其实以后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他这样想。

而金道英也很难在几个呼吸间彻底平复不虞的情绪,即便并未生气,他面上也肯定半分愉悦都无,不然姜北穗怎么会一抬眼便奇怪道:“谁惹你了吗?”

“我们拍摄结束了,化妆团队有几个人已经走了,你收拾好东西也回家吧。”

“我本来早就想走的,你以为我是那种下班不积极的人吗!”她嘴巴一撇,愁眉苦脸地倒苦水:“我弟弟那个弱智本来说好要接我,结果找错地方了,他还已读不回,烦死了。”

依姜南禾的死心眼,既然她已经发了地址出去,即便是绕路三小时,他也肯定会出现在原定目的地;姜北穗不等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良心过不去,毕竟是她派个笨蛋出门接送的,而且姜南禾还有开车誓死不看手机的良好习惯。

总归不是天大的事,可能方才不小心看光了郑在玹的严峻程度都能高一点,后面那段语义不明的对话更是重量级。偏生金道英当真以为她有什么麻烦:“那我叫经纪人哥哥帮你叫车回去,你晚上一个人待在电视台也不安全。”

本来她和她无厘头提出的麻烦都无足轻重来着,金道英又总是把些并不那么紧要的细枝末节当真。一本正经试图解决所有人麻烦的样子还真是,啊,刻在姜北穗DNA里的理想型。

“不安全?”她闻言笑了:“电视台有什么历年流传的深夜恐怖故事吗?比如卫生间爬出来的无名女尸之类的。”

“没有……你别吓我。”他倒是先一激灵,随即半是无奈半是责备地瞪过来:“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讲话。”

她“嘁”了一声,垂头敲击着手机屏幕不再作答,瞧着像是对他兴致缺缺。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开启的闲聊,金道英却也不清楚自己推开门时驱动他的力量源头,难不成真的是担心她在里头打上瞌睡?

不知从何时起,横亘在他们间的不再是明朗的感情箭头,而是逐渐暧昧模糊的丝缕谜团。

口袋倏地震动了一下,金道英起先并不太想去查看,忽然有所预兆似的摸了出来——

亮起的电子光屏上显示着他熟悉的黑猫头像,金道英点进聊天界面,看到正与他相隔不到两米的姜北穗,发来了一条直直指向他的emoji。

“被指到的人请我吃饭。”姜北穗将手机锁屏扣在桌子上,大幅度地伸了个懒腰:“不许反悔,不许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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