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演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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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文只好把受霉床单裹成一团,待会晚点出门扔掉。他对客厅里的笛袖说道:“可以了,过来这边睡。”
当笛袖进入林有文的卧室时,人明显愣了下,她眨了眨眼,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人已经从柜子里拿出另一个枕头,摆在原先那个旁边,顺手理了理灰色被面上的折痕。
“没有多余的床单了,先在这张床上休息一下。”
他随口说道,意思是不方便也暂时只能将就。
笛袖抿了抿唇,这是他的床,她睡在上面……
“那你呢?”
“你昨晚一夜都没睡,现在不睡会儿吗?”
林有文往床上看,之后着意回看她一眼,慢悠悠反问:“只有一张床,你觉得合适吗?”
笛袖张了张嘴,还未回答。
“开个玩笑。”
“我不困。”林有文温声:“睡吧。”
他带上房门出去,笛袖一个人坐在床边,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躺上去。
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直接闭眼往床上一卧,用被子蒙住头。
熟悉气息瞬间覆盖拥住四肢,犹如曾经在他身上无数次闻到过的,但在以往寻常之上,多了点呛鼻、刺激性的味道,好在并不难闻。
原以为会像昨晚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半刻难以入睡。但松软床被拥覆过于安心,亦或者说她在林有文身边不用抱有任何戒备,疲惫倦意袭过全身,笛袖很快沉沉睡着。
不知隔了多久,夏日阳光穿透力极强,穿过玻璃,从没拉上的窗帘映照到宽大床面,烈阳晃醒窝在被塌里的人。
笛袖盯着天花板上造型奇异的螺旋状吊灯回神片刻,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缓过起床那阵迷蒙,她一觉醒来,看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
林有文竟然没叫她,半小时的午睡变成了一场深度补觉。
没有以往午觉睡太久昏昏沉沉的感觉,反而精神充足,神思异常清醒。
从卧室出来,几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落地窗。
白色的窗帘挂起,两侧纱窗拉开条缝隙通风。
全景落地窗自内向外俯瞰地面,高空视线尤为开阔,有如画框般裁出一片云层稀薄、宛同碧洗的晴空。
明朗之下,一切事物富有细节而生动。
林有文侧身对她,低头看文件的仪态非常好,头颈笔挺,身稳肩平,落于纸面上的目光凝神细致,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偶尔递至嘴边,垂手弹落新产生的烟灰磕散在透气纱窗的窗框风槽。随手一个动作做得赏心悦目。
自重逢后,她见林有文手边就没断过烟,以前不是这样,印象中他几乎不抽烟。
笛袖不自觉放轻脚步,走近窗前,“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吸烟的习惯?”
林有文倏忽见到她,一怔。
穿的一条碎花裙子,薄厚适中,花朵量感小,零星点点洒在裙面上,清新又自然,及膝裙沿下裸露细瘦白皙的腿,走路曲起时看到明显的膝盖骨,自然光下白得晃眼。
长发散落蓬松,整个人都是才从床上睡醒的松弛状态。
她不仅清楚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还懂得放大优点。
男人眼神暗了点。
他晃下手指,在窗缝间摁灭火星,“呛到你了?”
“我以为你还没起。”
笛袖摇头,“有烟瘾?”
她猜测林有文频繁抽烟。早上刚进来的时候,屋内窗户开着通风,但仔细闻还是能闻出喷过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就连他一夜没睡过的被子上,都染上了烟草气味。
“不至于,没这么严重。”
他试图辩解几句,但想想又觉得不需要在笛袖面前掩饰。
“算是……留下的后遗症吧。”林有文淡笑,“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戒不掉了。”
笛袖沉默地看着他。
桌上放杯用于提神的咖啡,由此可见加班加点是日常,刚手冲萃取的瑰夏咖啡液还冒着热气,杯口白雾氤氲,飘着像糅合进茉莉和柑橘两种花香的独特气息,她在对面坐下倒了一小杯,慢慢饮几口,眼神瞥见摊开的纸页上,印刷密密麻麻的文字,弯曲像蛇尾巴,又由圈圈圆圆的符号组成。
从字形特点上看,她大致分辨出这是中东地区语言,大概率是阿拉伯语或波斯语中的一种。
这两种语言文字形状相似,但不是一个语系,波斯语本身和英语同源,属于印欧语系,阿拉伯语属于亚非语系。
外语文件上面写的内容,她不关心,反而看见后,内心一股郁结之气加重。
许是表现得过于沉闷,林有文望向半杯咖啡入肚的她,出声劝了句:“这个点醒来,还喝这么浓的咖啡,小心晚上失眠。”
话说的有道理,笛袖听进去了,把剩下的小半杯咖啡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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