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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没有回头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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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百里未晞到底有多困!

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可是……

好热……燥热的空气像一床厚厚的棉被裹挟着她,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起来,她依旧紧闭着双眼,慵懒地翻了个身平躺着,右手拽着自己的领口胡乱扯了几下,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减轻胸口闷热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冷……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直往她的身体里钻,她不由得蜷缩了身子,伸手四处摸着,却什么也没摸着。她实在太困了,困到坐起来拉一下被子的精力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又一股热浪来袭。

终于,未晞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别闹了!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她依旧紧闭着双眼吼道。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自己的气势把人唬住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只一眼,瞬间睡意全无。

未晞呆坐在原地,屏住呼吸,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在她的面前,一条小路笔直地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小路的两旁长满一种不知名的植物,约摸三尺来高,绿色的叶子细细长长的绕着笔直的茎盘旋而生,没有分枝,只在顶端有朵蓝色的花,将开未开,跟睡着了似的。

未晞悄悄地吐出一口气,慢慢转动着脑袋环顾四周,发现此时自己正坐在小路中间,前后的路都看不到尽头,两边的花又挡住了视线。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了,好像怕惊醒了那些花儿,毕竟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又夜游了?

倏忽间,六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眼前:那时的未晞还不到十岁,在某个天刚露白的清早,她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废弃许久的柴垛里,枯枝干草胡乱地压在身上。

一定是长荆师叔的恶作剧——趁着她熟睡时把她扔在了柴垛里。

当未晞理直气壮地前去找司马长荆兴师问罪时,他脸上波澜不惊,平淡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你别是得了夜游症了吧?”

司马长荆的神情不像撒谎,而那件事最终也没能找到答案。

只是后来听谷中人都在议论,谷外有个村庄里有一个人得了一种怪病,半夜里会到村外的义庄啃食尸体,白天又在自家屋里醒来,看着满身的血却什么也不记得。终有一日,他的家人跟踪他到义庄,亲眼目睹了一切,大声喊出他的名字,想要制止。谁知当他清醒过来后,当场死亡了。人们管这种怪病叫作“夜游症”。

自此,未晞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只是,时隔六年,这回好像“游”得更远了些,也不知这是谁家的花田,得走多久的路才能来到这里。

只要不是义庄就好。

不管了,现在也不想去知道究竟是怎么来的,只想知道该怎么回去。

未晞长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举目四望,差点没又跌坐回去——万里晴空之下,幽蓝幽蓝的花海一泻千里,一直绵延到目力所及之处。

除了花海,就只有脚下的这条路,同样也是一眼望不到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对,不是夜游!未晞的智商似乎才缓缓上线。

未晞自小生活在藏锋谷,谷中山峦叠嶂,峰高崖陡,最开阔的平地就是用于祭祀的祭台,也不过勉强能容纳二三百人。别说一夜之间,就算是走上个十天半月也绝对离不了山,不可能平坦到看不到半点山的痕迹。

更何况,百里未晞根本就走不出藏锋谷。

那就只能是梦了。是梦就好,是梦就好。

这样想着,未晞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既然是梦,还是个这么美丽的梦境,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眼光不经意间瞥见身边的花朵,刚才还含苞待放的花蕾竟然都在缓慢地舒展着花瓣。放眼望去,整片花海都活了,像海浪层层推开,一浪接一浪,美不胜收。

未晞刚想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却见盛放的花朵慢慢地凋零,叶子逐渐变黄,只一会儿功夫,蓝色的花海就枯黄一片,花枝伏在大地上完全失去了生气。气候倒不似醒来时那般炎热,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没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了雪,未晞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捧住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它们落在手心里,被手心的温度融化。

雪越下越大,眨眼间积雪已没过鞋面,寒风呼啸着,似要撕裂未晞的脸,冷得她蹲在路中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梦也太真实了!冷得这么彻骨。未晞心想着,再不醒来,我就该被冻死了。

也不知有没有人是在梦里被冻死的?

眼下还没想到如何让自己醒过来呢,温暖的阳光已经从天空洒下来,刚刚的寒冷倒像是一场错觉。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不,只有一物复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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