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荞麦（2 / 2）

干脆直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看见了她晦暗的眼神，漂亮的眼睛里此时像一池死水一般，了无生气，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满意了？”

就非要见到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才开心是吧。

钟嘉旻松开了手，想说什么，但沈雁杳很快就撞开了他，躲去了休息室。

她在里面没待多久，张森宇给她打了电话，反正也快到两点了，就提前下班吧，缺的时间，下次早点来补上就行。

于是，她脱下了一身酒气的服务员衣服，换上了来时的那条白色的裙子。

黏腻的酒液仿佛在身上烙下印一般，不管她怎么用纸巾擦，都擦不去那股味道。

笃笃——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她走过去拧开了反锁的门。

钟嘉旻小心翼翼的问，“两点了，可以回家了吗？”

“嗯。”

她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从后门走就可以。

钟嘉旻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始终不敢说话。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睡觉跟着我干嘛？明天不用上学啊。”

他都不用上学的吗，现在还跟着她。

钟嘉旻十分委屈，“暑假啊。”

她顿住，也是，她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在这打工了，不就是趁着假期打工赚学费吗。

“那也很晚了，你不回家，家里人不着急啊？”

钟嘉旻继续可怜兮兮的，“我家里没人了。”

说起来，他家里没人，还得感谢眼前人的母亲呢。

他心里很恨，但是表面上却还是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沈雁杳算是没话找话到了极点了，“反正你别跟着我。”

本来他们就不是很熟，两年来说过的话都不超10句，一时心软所以才会搭理他。

“那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啊。”

他可是有相当正当的理由才跟着她的。

那个什么张什么宇，他刚才看了，还在上班呢，那自己肯定得送她回家啊。

沈雁杳闻言，从包里翻出了根电棍，滋了一声，“我有武器。”

她说的很认真，但是钟嘉旻却觉得好笑。

“你这种东西，电蚊子还差不多，电人，不可能。”

不是他嘲讽她，买个这个东西防狼，还不如拎着根棒球棍来的实在。

“要不你试一下？”

沈雁杳说着就准备去电他，钟嘉旻忙不迭的躲开了。

“姐姐你好狠心啊，真的要电我。”

沈雁杳一愣，“不叫学姐改叫姐姐了？”

钟嘉旻突然靠近，贴近了她，“那我应该叫什么？雁杳？雁杳姐姐？”

沈雁杳躲开几步，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看，“随便你。”

钟嘉旻于是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她，“随便我是什么意思。”

沈雁杳没动，但是也没说话。

路灯从头顶照下，相拥的两人的影子，像是连成一体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沈雁杳在想，反正都要离开了，她是不会再回到藤城的，大胆回应他一次，又能怎样呢？

每晚梦中都是他的身影，和他嘴巴甜甜喊着学姐献殷勤的样子。

她其实，早就想……

钟嘉旻抱着她娇软的身躯许久，她都没有挣脱，正感到奇怪的时候，沈雁杳突然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啊？”

他的气息凑到了她的耳朵边，轻轻吹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