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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5)囚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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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遮住太阳,天色昏暗。

裁决所。

陈岸走在石子路上,路旁的杉树被风打的“哗哗”响。而尊和暗像护法一左一右夹击,三人之间的氛围正如头上的天空——

酝酿着暴雨。

这样的组合让所里的人频频回头。有人在三人走远才敢小声议论,“毁不是好几个月没出现了吗?怎么跟尊,还有暗走一起?”

“你都知道他几个月没出现了,可他自己不一定知道呢。”有人阴阳怪气,“哪有武尸日子过得比他滋润呢。”

一扇石门霍然立于眼前。

尊和暗停下脚步,“裁决人就在里面,毁,你自己进去找他便是。”陈岸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来的路,蜿蜒曲折,但有转弯和拐角。

而面前的石门是死路。

高压电网缠在墙上,角落,一株竹子的枝桠逃出裁决所。因为即将到来的春天,光秃秃的竹条正在发芽。

整个裁决所里陈岸最喜欢它。

细碎的头发遮住眼睛。少年微微仰头去看头上的天,微微一笑。眼睛是表达情绪的窗口,尊看不清毁的情绪。

暗毫无波澜道:“毁。”似警告似提醒。

陈岸收回视线,按下墙上的按钮,走进黑漆漆的吃人的大门。

一条仅两人同肩的通道走到尽头,前方微微透出光亮。陈岸调整表情走进去。

石屋内。

黑龙坐于高阶之上,而许久未见的无一改往日天真的做派——

他正在给黑龙端茶。

他将自己的腰弯得很低,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甚至因为年纪小,皮肤白嫩的原因,让少年脸上的“谄媚”变成乖巧———

他看起来像只温顺的绵羊。

黑龙淡淡一瞥碟中的茶壶,无立马自己倒一杯,毫无犹豫的一饮而尽。见此,黑龙放下防备,茶水落杯。

陈岸单膝跪地在台阶下,头低下绝对臣服的姿态道,“裁决人。”烛火摇曳,将屋内的人和物切割成光影两部分。

黑龙在阴影里神色难辨。

“你先下去。”黑龙指的是身旁的无。

“是。”无毕恭毕敬低头。他揣着碟子经过陈岸,在余光的视线里,温顺的羊露出危险的笑容。

无大走出密室,屋里只剩喝茶的黑龙和跪在地上的陈岸。“裁决人,您找我。”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岸与平常无异道,“手机掉海里了,抱歉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黑龙放下茶杯语气不明。

接着他没有说话,屋里只有烛火芯炸裂声。

陈岸垂下的手指忍不住弯曲。下一刻,庞大的能量至于跟前。紧接着腹部一痛,陈岸像一团垃圾“砰——”重重的撞上墙。

“你也知道是你的问题!!”

十五岁后,陈岸险有这样狼狈的时刻。

黑龙一脚来得突然又猛烈,他没有躲,也不能躲。他强忍内脏扭曲的痛,咽下喉咙里的血,挣扎着,踉跄着,再次单膝跪地。

陈岸垂下头颅。

“裁决人教训的是。”

黑龙:“毁?陈岸?”他诡异一笑发出刺耳的笑声,“无论你叫什么都是白费心机!!”磅礴的能量刺来,陈岸瞬间起身,挥出琴弓,狠狠地将能量劈成两半。

“砰——”两股能量撞上石墙,墙面瞬间凹下两块。

“反应不错,不愧是我亲自挑的人。”

已经撕破脸皮,陈岸也不再对着黑龙露出恭顺的表情。唇角微挑,浅色瞳孔的阴郁无所遁形。“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亲爱的裁决人。”

与裁决所其他武尸不同,黑龙和陈岸是利益最大化关系。黑龙下达任务,而陈岸完成后领取应有的酬金。

这些年为延续颜绾的生命,陈岸满手鲜血。

如今颜绾一死,黑龙再无价值可言。陈岸想脱离也是无可厚非,可他低估黑龙的诚信。

诚信?

是他发痴居然信一个“资本家”的诚信。

荒谬。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黑龙不怒反笑,“当我了这么久的狗,这幅表情还真是怀念啊。”

黑龙在少管所第一次见到陈岸,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榻,在发现自己后,缓缓抬头,浅色的眼睛像野兽的瞳孔。

那一刻黑龙知道,这个弑父的少年是个安静又疯狂的人。

是一把趁手的刀。

烛火飘转,银色的战力自陈岸身上溢出。

“你以为你赢得了我吗?”

“能从你身上剜块肉,下地狱也不错。”无论结果如何,下场如何,陈岸都不想再做黑龙的狗。

他是自由的。

到死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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