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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说是拿落下的文件,不过是随口的托词。任远舟心知肚明,便也不去挑破。

回去的路上遇上道路故障,车流被堵得水泄不通。任远舟下车看了看,前面四车追尾,光等交警赶来就要一两个小时。

任远舟回到原地,远远地看到黎姜正倚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根细烟。她并不抽烟,只是将烟点燃后,去闻那带着一丝薄荷味道的烟草气息。

已经入了春,夜里还是凉意逼人,任远舟将外套脱下递给黎姜,客套又生疏:“黎总,夜里凉,披上吧。”

等到一支烟燃尽,黎姜才开口问道:“夏斐然对你好吗?”

任远舟答道:“夏姐很照顾我,教了我不少东西。”

“夏斐然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照顾人的人,想必给了你不少苦吃。只是她有人脉又有手段,除了她,我不知道该把你交给谁才算万无一失。”黎姜顿了顿,别过头,看向身后的车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任远舟摸不明白她的脾性,只能如实回答:“都挺好的,就是平时上课训练挺辛苦。”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多谢黎总关心。”

他话音落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大年初一早上那一碗被他倒掉的汤圆。他知道黎姜会有更忙的事情,而对于他而言,能有与黎姜的片刻相处时光都已算得是有幸。

但他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有了一寸的甜头,便想着一尺的好处,是他将自己摆在了不该摆的位置上,而黎姜什么也没有做错。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听到黎姜轻声说了句“抱歉”,而后接着道:“那天晚上,我遇到了急事,因为耽误不得,所以当晚就走了。我本来想下飞机和你说一声,后来一直没有机会联系你。”

他连忙道:“没事,黎总。”

他感觉沉积的酒意一点点侵占了他的神智,他半倚在栏杆上,垂着头,声音极轻地道:“你原本不用和我说抱歉的,黎姜。”

黎姜似是没有听清,偏过头皱眉道:“什么?”

任远舟摆摆手,解开两颗纽扣,夜风灌满衣襟,他瞬间清醒了不少,道:“没什么,黎总最近忙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黎姜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是裴昱打来的电话,黎姜接通后,任远舟隔着有一段距离都能听到裴昱的抱怨,黎姜却不为所动:“你都多大人了,还怕黑?”

不知那头裴昱说了什么,黎姜低喝了一声:“不许去!你瞎胡闹什么!”

任远舟回到了车里,不愿意再打扰二人的通话,见前面的车流渐渐有了松动的态势,黎姜低语了几句便也回了车里,准备挂电话时,黎姜顺口嘱咐了一句:“回去早点儿睡吧,别想太多。”

车里很安静,任远舟模模糊糊听见裴昱撒娇般应了几句,原本在系安全带的手也略微有些停顿。黎姜则没有任何应答,瞥了任远舟一眼,直接挂了电话。

突然天边一阵惊雷,闪电划破长空照亮天际,暴雨倾盆而降。气氛骤然潮湿闷热起来,似乎连空气中都黏连着复杂难解的水汽。

二人沉默无话半晌,直到车流渐渐松动,任远舟才开口问道:“还回璟园吗?”

黎姜报了个地址,道:“你也忙了一天了,我改天再去吧。”

任远舟将黎姜送到小区门外,约定好明天早上黎姜去公司时再将车送回来。开车回璟园的路上,他一路听着广播,音乐电台正在放一首粤语老歌,歌词唱着:“望见你隐藏你戒指便沉重。”

直到深夜他依然辗转反侧,失眠再一次翻江倒海一般将他吞噬。他翻出之前去医院开的安眠药,算着剂量吞下两颗,直到昏沉睡去,却依旧觉得黎姜叮嘱裴昱早些睡觉时,她眉梢眼角的柔和过于刺眼。

第二天他起迟了,急急忙忙赶下楼,却看到黎姜正坐在餐桌前看杂志。看到他之后,黎姜皱起眉:“你昨晚没睡?脸色差成这样?”

任远舟顺手接过黎姜递来的牛奶,道:“睡了,吃了药才睡着。黎总你怎么没去公司?”

黎姜道:“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接,顺道来看一下你,下午再去也不迟。”

任远舟随便糊弄了早餐,准备出门送黎姜去公司,黎姜却让他不急。两人喝了半晌茶,直到有人送来礼服,黎姜才道:“晚上有个宴会,陪我去一趟。”

任远舟小心翼翼拎着价值不菲的西装,道:“黎总,我能拒绝吗?”

黎姜道:“给我一个理由。”

任远舟横了心:“没什么原因,黎总,我只是不想去。”

他将西服放在沙发上,背过身不去看黎姜。黎姜沉默半晌,轻声道了一句:“生日快乐。”而后起身离开。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任远舟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才发现茶几上倒扣着一个相框,相框下压着一封信,是黎姜的笔迹,她的字看上去不似女儿家温婉秀丽,如金戈银钩,撇捺尽是肆意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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