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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故作深沉怀念死去的青春,有人缅怀消失匿迹的小众乐队,也有人在评论区讲女鼓手和主音吉他手的校园爱情故事,一条条最新评论被赞上来。

“不下来,我要让他们看看,岑绎西是我的。关宜和岑绎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死去的CP突然攻击我谁懂啊!!”

网友比正主更意难平。

看客,她又成了那个在聚光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窥伺旁人爱情的看客。

全世界都觉得他们天造地设。

-

岑绎西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霭正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她抬头看了眼站点,才发现坐过了站。

“就到了,还有两站。”她说。

挂断通话,时霭随着人流下车,等折返的下一趟。

人上人下,循环往复,车厢是个密封罐头,人人一张麻木而疲惫的脸,或埋头玩手机,或心事重重。

时霭突然希望下一班地铁能来得慢一些,晦涩心绪蔓生,裹住她,不知如何应对岑绎西。

是的,她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自己的丈夫。

乘坐地铁的途中,她戴上耳机,进度条拉到底,自虐一样翻完了关宜的访谈。

节目组把乔也治乐队的资料录像放出来,一个是申大校园音乐节关宜跳上岑绎西的背那一段,另一段是沥风酒吧里的演出live,自然而然地,主持人问到她跳上背的吉他手是谁?

关宜促狭笑说,哈哈,前男友啦。

她自爆与现任的分手,怀念大学时光,只字不提岑绎西。

但嗅觉敏锐的主持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问前男友,从前的乐队,还有她在音乐节上高调的女王发言。

“我费了好大劲儿追到手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高调秀恩爱?”她不解眨眼,坦率地笑。

时霭点击暂停,沉默不语地退出了视频。

回到家后,时霭看到岑绎西在露台上打电话,拉门半开,似乎在聊工作上的事。

她不作打扰,放了托特包,口有些渴,去厨房倒水。时霭打开壁橱的门,那双成对的马克杯静静待在那里,提醒她,现在的岑绎西和她是情侣。

为什么会一下子就陷入那种无望的情绪里呢?

时霭拿出自己的杯子,垂眼,自胸腔吁出一口气。

“叹什么气?”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时霭猝不及防扯回思绪,摇摇头。

岑绎西问:“吃了么?”

时霭又摇头。

“安娴最近迷上做甜品,做了很多蛋挞,带工作室来每个人都分了些,让我也给你稍上一份。”岑绎西从冰箱里拿出蛋挞盒,“你先垫垫肚子,我点个外卖,待会一起吃?”

时霭接过蛋挞盒,客气的话就自喉咙溢出,“……谢谢。”

岑绎西的手一顿。

“客气什么,时霭?”岑绎西似有无奈,说,“我是你房东,还是合租室友?”

时霭掐了掐手心,“不是,我……”

“今天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岑绎西试探问。

“不是。”时霭说。

你知不知道关宜的访谈……时霭想问,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

从他的神色与话里行间,显然并不知情。

思绪拉扯间,她听到岑绎西说:“我这几天要出个差,出国一趟,去伦敦。”

“什么?”时霭微微一怔,心脏坠下去,猝不及防地慌乱了下。

很快,她笑了笑,“嗯,好的。”

岑绎西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良久,“嗯”了声。

时霭回想不起来他们怎么陷入这种僵冷的。

没有冷战,没有吵架,甚至没有明确的分歧。一切如旧,又细微哪里不同了。

她发现岑绎西瞧向她的目光探究,言不由衷的对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时霭果然乏味无聊,说喜欢她是否也会是一种情绪上头。

时霭捧着杯子,敛眼错开身,去接了水。

夜里的时候,时霭抱着被子迷迷蒙蒙睡过去,窸窸窣窣似乎听到男人关灯的声响。他最近真的很忙,回了家也在书房里忙,原本想等一等他,等他洗漱上床,说一声晚安,时霭迷迷糊糊,心道。

被子从她怀里轻轻拽出来,掀开,岑绎西摸了摸她吹得发冷的颊,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

岑绎西再躺上来的时候,把时霭捞到了身上,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说晚安。

时霭半醒半昧,眼皮子坠坠,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睡意袖口,“你要去伦敦?”

岑绎西稍有一顿,“嗯,对。”

“怎么了?”他垂眼轻问。

时霭攒紧了他的袖口,模糊不安地喃喃:“……你还会回来吗?”

“……”岑绎西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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