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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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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阮舒窈久久立于窗前,张婶早是收拾利索了,接过阮舒窈净肤的清水,仿是还残留一丝余香,忍不住稀罕,又琢磨两句,“小夫人千万放宽心,大人虽降你为妾,必有他的苦衷,你亦知,他身世不显,自幼寒窗苦读,那是有大志向的人,如今官场,没个提携的,如何加官进位?难得的,是大人对你的情谊,此时,你可要切切拎清,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紧着将养好自己,抢占先机为大人诞下长子,这才能给男人栓牢了,即便往后,大人再多几房妾室,管是会顾念着你的。”

“张婶,我有些乏了,你也歇会罢。”从清起,张婶的嘴比手还要忙,阮舒窈早是耳朵生茧。

在张婶眼里,大人降她为妾,一是她性格木讷,空有好皮囊却不懂男人,不知如何与大人热络,二是她三年无所出,大人本就长她五六岁,已有二十三四,这个年纪正是繁衍子嗣的时候。另娶贤妻再正常不过。

张婶伺候她不过浅短半载,对她从前的事只略有耳闻,知她是童养媳出身,前夫风华正茂也是个鼎好的人,可惜早早便夭了。她孝心极盛,养育她的婆婆逝世后伤心欲绝,时值大人刚刚上任,无暇周全照料她,这才寻了张婶寸步不离看管。

思前想后,张婶还是决意容她自个儿静静,她本该是堂堂知县夫人,偏偏被藏掖于城郊留苑,大人宁肯冒着更深露重不辞辛劳往返,也未主动说过接她到府衙同住,若非是大人去的勤,常常闹到夜半,还未歇了动静,难免不叫人怀疑,他们的夫妻关系。

她性子冷淡,偏偏大人血气盛热衷那事,好几次折腾不休被她藏的剪刀划了口子,此后一应利器不许在留苑出现。若说大人轻薄她,每回行完事,大人精气不佳,上马都要蓄力,她倒是面色桃润,较初次见她病体离支的摸样要好许多。

如今她悄无声息被休,降为妾不过是给她留条活路,自古妻是妻,妾是妾,中间隔的远着呢,她定是再伤心不过。揣度良久,张婶才轻手轻脚离去,小筑归于寂静。

阮舒窈懒身靠在逍遥椅上,玉臂慵垂,微风拂过,缕缕清香,衣袂飘动勾勒出诱人身形。

少顷,呼吸渐渐匀称柔和,朦胧睡去。

风卷残云。

芭蕉蘸雨滴滴落在窗台,阮舒窈流连梦里贪欢斜欹玉枕,潺潺水珠划过修长柔指,好似雨润桃花,秋波微阖,一抬眸门窗大开雨丝若柳絮飘进屋内,悱恻缠绵,衣裳尽湿,正是无力,耳畔传来张婶惊呼。

“小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

竹林古道笼罩着朦胧细雨,丝丝条条。

李修臣身躯粟粟,一双眼警惕地搜索着什么。随在马车旁的衙役整齐套着蓑衣,屏息凝神。

数道青影从雨幕显现,手持弯刀,来势汹汹。

这场面李修臣只在书上见过,匪徒们身手矫健迅猛无比,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

马车被劈的稀烂,不消片刻,雨水已浸透衣裳。山间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李修臣双脚哆嗦只管往前跑,紧张急促的呼吸声盖过周遭嘈杂。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惊慌奔命,不过是匪徒的蓄意戏耍。

骤然一柄寒剑出现在面前,凌厉晃眼,他恐惧的望向前方,依稀只能看到修长模糊的轮廓。那人杀气腾腾光是站在那里亦能让人不寒而栗,手中长剑直逼李修臣。

霎时,寒意渗入骨髓,肝胆均是提到了嗓子眼,剑气划过,脖颈处渗出丝丝血液,身后举刀的壮汉应声倒地。

***

张婶收着油纸伞,立在门口抖了抖,直直往飘雨的窗户行去,迎着缕缕润意,利索的阖了起来。

阮舒窈先前睡的沉,听了张婶一阵咋呼后,心下莫名不安,无意识问了句,“山匪如何了?”

“说是都跑了。”张婶为她换上干净衣裳,嘴里啧啧唏嘘没个停,看她歇在屋里还能被雨水打湿,这性子着实木讷,眼神像是怪自家小孩玩了泥巴。

阮舒窈对这番打量早已习悉,只是李修臣遇匪之事难免叫人臆度。

“小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好在大人被路过的贵公子救了。只是,回程路上那公子的马忽然癫狂,摔了大人的腿,说是流了好些血,也不知轻重,医者都侯在院里了,小夫人紧着梳洗一番,稍后好送些补汤过去?”

半响张婶不见回应,估量她是不敢,轻言细语煽度道:“大人虽不许你随意走动,可眼下情况特殊,您是大人枕边的,此刻关怀,大人必会顾念你知冷暖,日后管会对你更加疼惜些。”

此时院中人流繁杂,阮舒窈心想若是自己去了,李修臣的脸色定然平添几许精彩,也只这一丝兴致,旁的空余倦怠,柔声提点道:“前院是哪些人在?”

张婶只当阮舒窈年纪浅,又是乡下来的自然脸皮薄怯生,努力回忆着一些道听途说的话,缓缓韵过味来,恍然道:“还是通禀过大人再去,更为妥帖,这会子院里都是男客,避讳些总该是没错的,何况,救了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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