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茶水间的初逢（2 / 3）

，回到季冬明的身边。

只有方琪知道，杨秋晨不会回来了。因为在杨秋晨离开的那天，方琪已经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诀别。也许，那是只有女人之间才能读懂的无奈和决绝。

那一天，季冬明喝醉了。

醉得很厉害。

那一天，那个端着茶水杯的俊朗老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不省人事、不修边幅的醉鬼。

那算是趁人之危吗？

方琪后来反省。

可是究竟谁在趁谁之危呢？

方琪总会倔强地自欺欺人。毕竟主动的那个人不是她。她只是没有拒绝。

可是她凭什么要拒绝呢？她喜欢他。她没有男朋友，他没有女朋友。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但是如果方琪能够对自己足够诚实的话，她就应该承认：她找到了一条捷径，一条通往自己目的地的捷径，一条取得在明晨的话语权和在季冬明身边位置的捷径。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而她服从了这个诱惑。

作为补偿，季冬明给了方琪一笔钱。

这是补偿还是羞辱？不论如何，方琪都没有拒绝。因为，这也可以是交易。

季冬明第二次把方琪叫去自己家里的时候，是清醒的。

可当季冬明看到方琪不断绞着的手指时，他问她：“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不愿意吗？我……”

这一次，方琪用行动打断了季冬明的话。

方琪在赌，在用自己的尊严去赌。她已经知道，在情感上季冬明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所以她不得不另辟蹊径。

最后，还是如方琪所愿，她以更快地速度取代了杨秋晨在明晨的位置。以一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后来，季冬明说她不择手段。但是从一开始他就该知道自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甚至，方琪怀疑，季冬明看上的，就是她的不择手段。

为了让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保密，季冬明可谓煞费苦心。

方琪并不是喜欢吹凌晨两点的夜风。可是当她第一次从季冬明的床上醒来他却让自己打车去公司时，她明白了：季冬明只愿意和自己一起下班、却不想和自己一起上班。

只要早上的时候两个人不是从同一辆车里出来的，那就没有人能够传出什么闲话。

这是一个被保守得非常好的秘密。九年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就连季冬明和司机和秘书都不知道。

谁都知道季冬明和方琪的关系很好，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二人只是旗鼓相当的合作伙伴和朋友。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情人是可以那样神态自若、若无其事地对待另一个人的女朋友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两个人之间无声的默契和配合演出的把戏。

同样地，也只有方琪知道，季冬明对杨秋晨的感情从未改变。方琪和杨秋晨成为了朋友，只因为季冬明想知道杨秋晨的一举一动。而也因此，方琪受尽了心若明镜般的杨秋晨的奚落和白眼。杨秋晨曾经痛恨他们打扰了她的生活。但是当杨秋晨双眼呆滞地被带进警察局的时候，方琪的锲而不舍还是彻底打动了杨秋晨的心。

九年来，方琪甚至已经习惯了这个模式。

她用自己的能力赢得了季冬明在工作上的敬重。又用凌晨两点的倔强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在生活中的尊严。她甚至没有想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在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终结。她想，那一天也许还不会太早。毕竟，他们的年纪都还不算太大。

但是就像当年突如其来的转机一样，终点，也一样来得的让她猝不及防。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一切因为杨秋晨的一段婚姻而开始；一切，又因为杨秋晨的另一段婚姻而结束。

公平吗？

方琪再也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一行行地，淌过她的脸颊。

在从季冬明和杨秋晨的住处回家的路上，十年来的光阴在方琪的脑子里轮转。她试图去回答杨秋晨提出的问题：她爱孩子的父亲吗？她恨孩子的父亲吗？

她爱过，也恨过。

但是结束了。

当她看着季冬明看向杨秋晨的眼神时、那和十年前别无二致的眼神，方琪知道，这盘棋始终都只有她自己在下。

游戏结束了。但是老天爷怜悯她，总归给了她十年的青春一个交待——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方琪要留下孩子，她首先要想法设法地瞒过季冬明关于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回忆着杨秋晨的孕肚，她想，她至少需要从季冬明的眼皮下消失四个月才能瞒过这件事。

四个月……她要怎么消失四个月呢？出差吗？出差四个月说得过去吗？年假呢？她还有多久。

她想，不论如何，她必须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安排好。

为此，她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恢复工作。

让一切都过去吧！

方琪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