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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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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娃一进严家门,风氏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心砰砰直跳。

丹娃恭恭敬敬唤了声“奶奶”,便昂着头去牛马院了,心道:“你以为我为啥来?”

丹娃是真真迷上了风氏,不然不会下这么大本钱。在他眼里,风氏就是棵带刺的酸枣,他馋巴巴的在树下团团转了好几年,枣子却落进了别人家院子。开平来村里接亲那日,他在人群里,心里好似打翻了一碗醋,酸沫沫子在五脏六腑里上下泛腾;又好似心尖尖上粘了根麦芒,一时刺疼,一时瘙痒,浑身难受的生不如死,恨不得将手探进去狠狠挠上几把。平日跟他好过的女娃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从来没有这般煎熬的感觉。姓严的娶走了风氏,也剜走了他的心……今日,严开平来医牛,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剜走他心头肉的男人,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别说每年五石麦的工钱,就是一粒麦不给,他也愿意来。

在丹娃眼中,风氏生了娃,滋味不仅不减,反倒增了三分,像颗熟透的红里带紫的酸枣,糯糯的瓤就要胀破薄薄的皮,稠稠的汁液眼看就要淌了出来。每每偷眼看她那淡淡耸起的胸、玲珑忽现的腰、微微上翘的尻子,他都觉得自己的下面又烧又胀。白日,他眼在牛马身上,心在她身上;看见牛马的奶,就想起她的奶;牛马发情时,他就想和她那样……。夜里,他常常想她想的睡不成,禁不住就抚摸起自己的那家伙,想象着和她……,直到泄了火才能睡着。

严开平在世时,丹娃有贼心,没贼胆。严开平是耆长,常领着壮丁和盗贼真刀真枪地打杀。他曾看见他们捕了个跟主家婆姨相好的汉子,吊在牛棚前一顿狠打,吓得牛马在圈子里直打转转。那人在农具棚被关了一夜,差点断了气。严开平若是知道他勾引风氏,他就活不成了。所以,他一再告诫自己要忍着。只有在严开平出门押纲时,他才敢稍稍放肆。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的挑逗,风氏虽说从未责怪,但也从不理会。后来一想,也是,家里的下人都是姜氏的旧人,严澈跟她也不亲,她可不谁都得防着,好不容易嫁到这样的人家,有个皂丝麻线,眼下的富贵转眼就没了,他就又觉得她可怜,连爱都不敢。

初到时,丹娃干活不惜力气,牵着牲口早出晚归,夜里还起来给牲口加料。时间一长,受不了这辛苦,那风氏成天又一副尼姑的样子,他也觉得心烦,有时开平不在屋,下人做饭清淡,他不想吃,就拎上半袋子炒熟的菽,去西邻的王伯劳家,给他的两匹马瞅瞅毛病,换个蹄铁,混一顿酒肉。王伯劳也是胡人,总拉他吃肉喝酒。此人年年往河陇跑,见多识广。有次喝醉了,王伯劳比划了个杀人的手势,他不信。王伯劳掏出根香,说这东西一点,神仙也服服帖帖。他听着动了心,想着啥时候不干这一身臭粪的营生了,跟老安出去见见世面。

严开平死后,丹娃大喜过望,皇天不负苦心人,风氏终于是他的了,便放肆多了。只要没人,他就放心大胆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瞅机会拉她的手。可他没想到,风氏比过去更小心了。有次,他趁逗娃时摸了下她的奶,她当时就翻了脸。他大失所望,心道:“你胆子也太小了,这院子是你说了算,老老少少都指着你养活,就算咱俩有事,谁敢放个屁?”转念又想:“严开平刚死,她又没经过这种事,人的胆子哪能一夜就大起来?或者,她有意激我,看我敢不敢一下把事做成?女人么,事没做成一个样,做成了就是另一个样了。”他相信自己摸准了她的心思,于是,在王伯劳家喝酒时,问他要了根迷香,盘算着哪天夜深人静时,把她迷晕了,偷偷把事做了。女人么,一回生,两回熟,尝到甜头,胆子自然就大了。到那时,就再不用自己摸自己了,她定会把他招接脚夫,自己也理所当然成了这个大院子的主人,到时还可把爹娘也接来一道享福……

丹娃没想到,他要来迷香的当日,风氏竟让丫婆搬到她屋子里睡。这下,有迷香也用不上了,白白做了场美梦。他寻思道:“她这是干啥?不行,我得探探她啥意思。”没两日,趁风氏一个人时,他让她夜里把丫婆支开,他去她屋。后来,听了风氏所言,他才知道,原来她不敢跟他好,是担心被严澈发觉。

丹娃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严澈那个娃不光眼尖耳利,还嘴长,就跟个细作一般,动不动就往他二大家跑,看见点啥都告诉他。前几日,王伯劳问他要些桑树皮,他刈草时顺手割了些。后晌,严世秀就过来斥责了他一番,说再割桑树皮就送他见官,他心里道:“我自家的桑树,割点皮咋啦?你弟兄俩都分关了,与你何干?”但口中却不敢争辩,连连答应。严世秀现在做了耆长,听说还会些拳法,周遭的贼听见他的名都哆嗦,这样的人可不能招惹。严澈守坟的草棚就在附近,不用说,肯定是严澈瞅见了告的状。他要和她成事,严澈是最大的麻烦!丹娃寻思道:“好不容易把严开平熬死了,他家娃又成了挡路石,那要这样下去,自己和风氏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不行,我为啥到严家来,白吃了这么多年苦,咋能就这样算了。那日,自己跟风氏说把严澈弄死,只是顺嘴说说,现在看,怕真的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可是,他又有些害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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