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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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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愁云压城,远方依稀传来乌鸦的怪叫。

“娘亲,你又要走了?”

乌长离望着娘亲的背影,小声问道。

“长离,若有更好的去处,不必等我。”娘亲道。

“……我,我等娘亲。”她低着头道。

“傻孩子,不要等待任何人,包括娘亲。”言罢,娘亲飞快地离开了学宫。

“娘亲!你带长离走吧!娘亲!”

——“娘亲!”

她大喊出声,睁眼却是黑洞洞的屋顶。

“长离,长离?”

耳朵里慢慢地渗入一个声音,她僵硬地转一转头,恍惚间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幻影。

“长离?”

她用力地凝神,瞳孔收束地一瞬间她才认出是叶无乡,却又觉得他陌生非常,恍如隔世。

“哥、哥?”

“是我,长离。”叶无乡看她失魂落魄,抬手触碰她的额头。

“哥哥……”她哇一声哭出来,翻身扑进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哭泣不止,“我要娘亲,娘亲在哪儿啊……”

叶无乡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咳咳咳咳……”

乌长离突然咳嗽起来,叶无乡这才将手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安抚道:“别哭,你的病还没好。”

可她止不住眼泪,她又梦见娘亲离开的模样,娘亲每次都说不要等自己,可每次过不了多久娘亲都会回来看她。

除了这一次……娘亲是真的死了吗?

“呜呜呜呜……”

乌长离哭得累了,仰起头看向叶无乡,脸上布满泪痕:“哥哥,仇……仇秋来过。”

叶无乡抬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他伤你了吗?”

乌长离揪着他的衣服,摇了摇头。

叶无乡沉默片刻,起身将她放在床上,道:“我去端药。”

乌长离慢慢松开他的衣角,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叶无乡何时回来的,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外面的风声呼啸,大概不会是什么好天气。

叶无乡很快上来,手里除了汤药,还有一碗羹汤,稠稠烂烂的,闻着很香。

乌长离下意识地下床吃东西,却被叶无乡阻拦:“坐着。”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汤勺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到乌长离嘴边,“不烫。”

乌长离小心翼翼地往前凑去,看了他一眼才喝下去。

这碗羹汤很快就见底了,叶无乡起身去端汤药,正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清朗而轻佻的男声:“金屋藏娇么,师弟?”

叶无乡将空碗放在桌上,“还没学会走路么,贺师兄?”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忽得窗户轻轻一响,那人便如同灵蛇一般钻了进来,落在床对面。

乌长离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躲,可那人已然闪到床前,一只黑手直直朝她脖颈而去。

乌长离避无可避,闭着眼睛蜷成一团,脖颈上却没有预想中的痛苦。

她睁开一只眼睛,便看见一柄银白的长剑横亘在她身前,截住了那人伸来的手。

叶无乡满脸漠然,长剑出鞘,划破那人的手套,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床被上。

“不准动她。”

那人阴恻恻地笑起来:“不准动?我贺留荒就喜欢动不准动的人!”

语音未落,贺留荒袖口陡然甩出三枚铁钉,刷一声径直朝乌长离脸上划去。

二人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暗器之袭几乎避无可避,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叶无乡手影如幻,在它们击中乌长离脸部的前一秒钟生生抓住了铁钉!

乌长离恍惚间听见皮肉被划开的声音,然而眼前银光闪烁,叶无乡长剑无情,狠狠劈向贺留荒,贺留荒却是哈哈大笑,手腕卷出两道铁索,左右格挡,长剑与铁索打得乒乒乓乓,火星乱溅,二人身法具是如魅,眨眼间就交手数十招,叫人目不暇接。

贺留荒的“蛇沼”不知绞杀过多少人,他生性残忍,最喜用铁索尖端的蛇牙勾出敌人心脏的血肉,故而招招式式都是朝叶无乡心脏刺去。

叶无乡眼底寒光隐隐,他素来以攻为守,压根不理会贺留荒的阴损招数,长剑大开大合,震得贺留荒手臂颤动不已,攻势渐弱,最后一剑协住他的小臂,长剑在空中快速旋转,骤然斩断贺留荒的小指头!

“铮”然一声,叶无乡旋剑入鞘。

贺留荒抬起手,盯着那汩汩冒血的断指,竟然兴致勃勃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说吧,这次又要换谁的命?”

贺留荒早有规矩在先,他的一根指头换一条命,叶无乡曾斩下他的右手小指。

“出去。”叶无乡冷声道。

贺留荒抬起手,咬住衣袖狠狠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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