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话说（2 / 2）

偏头在一旁看着她修剪了一遍，不置可否，只是扳着她的手指，帮她从新把好了剪刀，教了她握刀用力的门径，让她又修剪了几株。

师菲菲自小受琴棋书画的闺阁女子四艺，诸如“云林山树画意”之类的艺术境界她也算是自小熟悉，她在盆景艺术上还算是有些基础的。

更可以说“天分”。

师菲菲似乎是走进了自己的小世界，漂亮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盆景，她以衣襟拭去掌上的汗水，静静调匀呼吸。

约莫一小时后，眼前的盆景两树干亲密无间，副干表现依偎于主干怀抱，有若母子，是双斜干的好姿势。

如果以一种纯粹观看的角度来看这株树，只不过是一大一小两根倾斜的树枝而已。

师菲菲见他不说话，目光闪动：“孤看这树干刚柔兼备，极其自然，是美的自然树。斜干倾斜到一定程度就向上翘，颇有气势。”

“不用特意修剪，就形同母子相互依偎，美在姿势自然。”

眼前是“飘然欲仙”的紫薇斜干式盆栽。

眼前的少女，确实十分有天赋。顾承灿漂亮的长眸隐然挑衅，紧抿的唇角轻扬，随口敷衍道：“不愧是师大小姐。”

师菲菲微微一愣，忽然仰头大笑，得意已及问道：“可见过孤这般有天分之人？”

看着少女满面飞扬跋扈自命不凡的神情，顾承灿忍不住掩口葫芦，转头就走。

这时紫薇盆栽发出一点微光，一声清脆的鸣叫，透明的小鸟雀腾空而出。

可师菲菲看不到，只是咦了一声，怎么好像听到鸟叫声？

大抵是多心了。

师菲菲还沉浸在完成盆景作品的喜悦之中，遂马不停蹄地迈下下一株作品，便径直忽略了。

透明的小鸟雀在少女身旁绕了绕，又悠悠然然地跟上了顾承灿，慢慢地停在他头上，鸟嘴轻轻啄了他的头顶，像是骄傲的在邀功。

顾承灿面色冷淡，摸了下小鸟雀的鸟头，“让大家都别说话，闭嘴。”

这三日师菲菲便过上了认树、修剪、浇水、施肥的悲催生活。

顾承灿果真如他的外表一样，一点儿都不近人情，颇为严格，每当看她的新作品时，都是一副又是怀疑又是鄙夷的神情，人如玉，可像是一把“玉戒尺”。

但凡师菲菲哪盆盆景里有哪个形状叫他看不过眼去，戒尺就打上来了。那板子足有半寸厚，一下子手心里的油皮就撩掉一层。

“重来。”

“你的脑子里头是浆糊？”

“我瞧你还是流落街头吧。”

师菲菲生气归生气，但还不至于跟要帮助自己夺嫡的副官置气，正所谓虚心求学，正是如此，她乃是天命之人，岂会在意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