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有时候程丹就想父母这么宽容亲戚也没有太多口舌的原因可能在于程丹的表哥小海，程丹叫他海哥，海哥相当于某种传统意义上父母眼中的坏孩子了，初中的时候逃课上网打架谈恋爱接着辍学，然后高中的时候去入伍当兵，当兵回来后程丹的舅舅在熟人那边给海哥找了个工作，工作轻松工资也够花，不过海哥工作之后又开始沾染上了网赌，程丹的大舅家算是小康家庭，海哥就算自己工作之后家里也时常接济，不过沾上了网赌之后就开始有点变得不可收拾，本来家里是断了海哥的接济的，但是海哥直接去网贷了，催债电话打到亲戚朋友电话中的时候舅舅才知道，然后开始拿了十几万帮忙还，然后家里又托关系给海哥换了份工作，不过海哥并没有因此止步，在新工作中挪用公款，被公司发现后通知了海哥的家人，家人又开始拿钱填补，这时候家里人也不想管了，就放任海哥自己在家待着，程丹的舅舅和舅妈在外面的店里经营自己的生意，不过有一年过年回来之后发现海哥在老家日子过得挺不错，偶尔小赌经常嫖的，程丹的舅舅气得不行，又开始想着是不是给他成个家就行了，又张罗着给他相亲。海哥外形条件不错，所以即使没个正经工作，女孩看他的外形和条件还可以的家庭也会同意，可能人女孩还会抱着救赎海哥的心理，啊，他那么坏那么自暴自弃都是因为缺爱啊，让我来感化他吧。之类的吧，不过这也是程丹猜的。

还没结婚女孩就怀上了孩子，怀着孕办了婚礼。程丹的舅舅总觉得海哥有了孩子当了父亲就能稳重下来，所以就放心了，给小夫妻配了房和车子，也给了女孩不算少的彩礼，让海哥陪女孩到生完孩子过完月子再想着给他找份事干，也有可能给他开个小店，到时候海哥的母亲就帮海哥带孩子，他们小夫妻就好好经营小店，日子过得也和和美美的。婚后好像过了半年消停日子，孩子出生前听说海哥媳妇又跟海哥吵了场大的，好像是海哥在外流连酒吧，海哥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去酒吧找人，两个人吵架后海哥姐姐把弟妹接到自己家住了一阵子，调和了好像又好了一阵子，后来孩子出身，过年的时候程丹看到小果，非常可爱。

不过又没过多久，程丹又听母亲说海哥离婚了，大概还是以前那些原因吧，海哥继续在风月场上流连也不忘偶尔小赌一下刺激一下自己平淡的人生，女方还算清醒，及时抛弃了救赎海哥的想法，孩子女方不想要，所以留在了海哥这边，海哥父母怕海哥把孩子糟蹋死，就把孩子带到店里亲自带着。

其实有时候这事要是搁在富贵人家倒也没什么，就那啥，纨绔子弟经常干的那些事，不过程丹的舅舅家也不殷实，几年下来，海哥大大小小的网赌，闹事，以及一场空的婚姻，让舅舅夫妻两人积财也一步步消耗殆尽，终归是有些扛不住。

有时候程丹觉得挺奇特的，即使父母亲戚一直唾弃海哥视如敝履，程丹也会觉得，这是不是另一种人生，海哥从他的人生中得到了什么？其实有一点程丹和海哥很像，程丹也抛弃了很多东西，比如别人是否尊重，别人如何评价，有没有人理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否在人生中感受到一点东西......所以程丹懂事后就没再瞧不起过海哥，倒也说不上是别的，就不至于瞧不起，亲戚朋友过年跟着海哥的父母一起数落的时候，程丹既没有阻止过或者为海哥说一句什么的，也没有跟着他们说一句，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别人的人生，程丹觉得海哥有可能做到了一些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只不过程丹在亲戚眼里要更体面一点，至少没有影响任何人。

只是孩子确实有点可怜。

但是不管怎么说，海哥确实给了家里其它孩子松了松绑，大家可能本来还对孩子有着望子成龙的期待，后来看看海哥，就觉得没什么高的要求，只要不像海哥那么折腾就行，从此长辈们对下一代的要求只有底线，倒没有标准线。

有时候父母会劝舅舅和舅妈别管了，这孩子就当没养过，那不然会把一家都拖死的，程丹觉得这依然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不清楚万一是自己或者是哥哥到那步田地父母会不会不管他们，但是又觉得想象不出来，人也不太清楚自己身处不同境地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她也大概能够理解舅舅和舅妈，不是有多理解那种爱，而是理解一种想法，让自己不后悔的想法，万一哪天海哥真的死在了被要债的追打的路上，海哥的父母应该也不会太后悔，因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人嘛，身体上的累没什么可怕的，怕的是心累，而只要你对过去不后悔，就减少了很大程度上的心累。

所以在母亲有时候气急打电话说海哥的时候，程丹偶尔会劝母亲，要不去帮海哥还赌债，要么就别说话，也别不想花钱就干过管人家孩子的嘴瘾了。有这心思把慈爱放在小果身上，买点什么逗点什么的。

年后程丹回到了T市，继续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生活，日子依旧没什么特别的，每天早晨醒来靠在阳台的椅子上看会日出，喝着咖啡，听着音乐，随便吃点什么当早餐，上午要么看会书，要么看会电影，或者偶尔出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中午午睡后看会书，之后就去游泳馆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