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变故（1 / 1）

直到那一天。

那天天色不是很好，阴云坠坠的，露琪亚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不好了——志波三席带领的小队遇到袭击了！！”

“什么！！”

院内的人都跳起来，志波海燕和露琪亚飞快地冲出去。

终于在一片空地寻到了都的身影，远远的看不真切。一闪又飞走了。

“朽木，你不用跟过来。”志波海燕扔下一句话人便不见了。

“海燕大人！”她连忙去追，却哪里追得上。

漫无目的找了很久，后来清音小椿他们也一起寻找。

大脑像是要爆炸一样，有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回响。

“队员像是被附身一般，突然开始袭击身边的同伴，一点神智都没有。”

“有人看见志波三席也变得失去神智的样子，一刀就打伤了真田。”

……

风刮得脸生疼。她听不清楚，满脑满眼都是志波海燕的样子。

他开心跟她分享红豆饼的样子。

他和志波三席一脸甜蜜说悄悄话的样子。

他重重地打人脑袋，叫道，“说话要尊敬长官，不准再说嗯。”

他语重心长地教她死神的意义，教她如何使用斩魄刀。

他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他说“我觉得心应该在这里。”

他说“朽木，在我与你相处的时候，心就在我们之间形成了。心并不在身体里，当你去思索着什么、想念着谁的时候，心就会在那里生成。如果世上只有自己孤单一人，那你也就感觉不到心的存在了！”

……

……

终于她在一个小山顶找到了他们。

月光下他的背影格外单薄，跪在地上怀抱着妻子。

“海燕大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走开，”海燕并未回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快点走！走开！”

她拔腿跑到山下，风呼啸从耳边穿过，剧烈奔跑后她大口大口喘气，没过了一会儿，又抱着刀跑回了山上。

“白痴……你回来干什么……”

“海燕大人！”露琪亚焦急地呼唤道，“海——”

嗓子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海燕”从树上一跃而下，或者说那只是披着海燕皮的怪物。

他不会有那样失焦的双眼和狞笑的嘴唇，还有前胸大片的血迹。

“他”两手沾满猩红的血液，歪着头看过来。

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小声固执地叫着他的名字“海燕大人……”

那怪物并不会说话，只兴奋地朝她扑来。

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该做什么反应，紧紧闭上双眼！

只感觉有□□穿过了手中的刀刃，滚烫的液体溅在脸颊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水。

“海……”

他胸膛穿过了她手中的利刃，动作像是一个最普通的拥抱一样将她笼在怀里。

他像是想摸一摸她的后背。

世界都安静了，她听见他的声音，“朽木，多谢你，我的心，才能留在这里。”

背后的手无力垂下。

海燕大人。

一滴，两滴，冰冷的雨水一点一点将他们淹没。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

这场雨下了好几个小时，男子拐过一个路口，便看见浑身湿透的女孩。

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皮肤和嘴唇苍白得透明。尤其是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没有往日的半点神采和生气。

他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动了动，想发笑又想发怒。

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我恨你。”女孩声音不大，每个字却因为淬满恨意显得沉重。眼神像是在看一谭死水，她慢慢走近，举起手中的刀往他身上扎去。

他并不太意外，直接单手握住了刀刃，压制得她动弹不得。

她更恨相信了他的自己。

“你太累了，”他靠近一步，另一只手抚上她额头，“睡吧。”面前的女孩像被施了法术一般，突然脱力倒下，被他一把接住。

女孩闭眼不知道呢喃了句什么，昏了过去。

蓝染抱起人，表情晦明难辨。

口袋里的东西顺着他的动作咕噜咕噜地滚到一边，幸好掉在泥地上没有被摔碎。

那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瓷杯，杯身画着皎洁的梨花，此刻却沾满了污泥与雨水。

他抱着人，看也不看掉落的东西，直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