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二）（3 / 3）

老头立马就不敢动了，整个人僵硬地躺在地上，远远看去就跟死了一样。

凝钰噗嗤一笑，拍了拍哪吒的肩膀：“哪吒，你别那么凶嘛，瞧把老人家给吓的。”

哪吒冷哼一声，撇开脸，不在理会。

凝钰走到老头身旁，蹲下：“老人家，你能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吗？”凝钰的语气十分轻柔，让哪吒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老头看了眼凝钰，又看了眼哪吒，畏畏缩缩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能不杀我吗？”

“当然可以呀，是吧哪吒。”凝钰拍了拍哪吒，哪吒敷衍地点了点头。

老头这才款款道来：“这里原先只是个废弃的客栈，而我只是暂住在此处的云游道士。那时，我修炼遇到瓶颈期，心里万分煎熬。就在这时，一位仙人出现了，他告诉我，他有办法可以帮我渡过瓶颈期，再帮我得道成仙，只要我为他做事。”

“他要你替他杀人？”

“不。两位大人，人不是我杀的。”

“嗯？”

老头一听哪吒略带威胁的语气，连忙解释道：“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负责将他们留下来罢了，真正杀死他们的是那些藏在房间里的法阵。我听仙人说，法阵的根源好像是一块令牌……我、我敢保证，他们死得并不痛苦的，身体都是灵魂出窍后才会腐烂的。”

凝钰摸着下巴，思考道：“嗯，我们方才打碎了那块鬼令，这里的法阵应该已经破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们没有受到法阵的影响。”

“因、因为法阵只有在人失去意识之后才会起效。”

“哦？我们并没有并没有失去意识，那这么说来……”凝钰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十分不善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我们的菜里动了手脚？”

老头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哪吒催促：“快说，小爷可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着。”

老头被吓了一跳：“我说，我说。大爷息怒，息怒。我会在每个人的饭菜和水里下蒙汗药，至于那些不吃不喝的……我、我会亲自将他们打晕……”

“呵，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哪吒听了，冷笑连连。

凝钰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问道：“那位仙人是谁？”

“我不知道。”老头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哼，不说现在就去死吧！”哪吒说着，便一木仓刺过来，却被凝钰击开。

木仓尖在距离老头一公分的地方深深地刺入地砖，老头的脸也被划开了一道血痕。老头咽了咽口水，大哭道：“大爷！两位大人啊！我说就是了，那位仙人是…是……”老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凝钰见老头憋得满脸通红：“他应该是中了什么咒法，所以他无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老头频频点头。

“哦？”哪吒轻笑出声，孤傲道：“既然如此，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你还是去死吧。”哪吒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便再次将木仓刺了出去，却又被凝钰挡住。

哪吒皱眉，看着凝钰，说道：“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吗？还是说，你觉得这老头不该死？”

凝钰摇了摇头：“何必为了这种人徒增因果？你且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我的。”

凝钰在老头惊恐的表情下，捏了个法诀。随后，一指点着老头的眉心，默念道：“前世因，今生果。怨恨憎债，堕入轮回。生生不息，生生偿还。”后又取出那颗聚魂珠，朝老头吹了一口气：“入！”

无数冤魂向老头涌去，钻入老头体内。老头顿时痛苦万分，惨叫连连。不一会儿，老头背部便出现了一个大脓包。

凝钰笑着，眼角微微弯成月牙：“老头，你听我说。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对你施了咒，你无法得道，也休想成仙！你自己的罪孽，理应自己偿还。我将那些冤魂投入你的体内，由你来积善成德，渡化他们。今生渡不完，来世继续。”

“否则每到夜深人静或是阴雨之时，亦或是你心生歹念，你都会感受到你的五脏六腑被烈火灼烧，万虫噬心，肝肠寸断的痛苦。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别想安宁。”

此时的凝钰依旧笑得温温柔柔，可在老头的眼中，眼前的蓝衣佳人，分明就是炼狱中的罗刹！

哪吒将混天绫收了回来。

老头疼得眼珠瞪得老大，唾液也不受控制的从口中流出，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他艰难的朝凝钰伸出手，渴望凝钰能大发慈悲的放过他。而凝钰则是往后退了一步，冷漠而又慈悲地看着他。良久，她嗤笑一声：“我已经实现承诺没有杀你，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管了。”说罢，和哪吒一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