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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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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往花萼楼而去。

花萼楼,全名花萼相辉楼,乃是太/祖时所建,御笔题名,取花萼相托、交相辉映之意,寄望皇室兄弟互相扶持、同枝共茂。因此,大雍皇室家宴多在此处举办。

自宣宗以来,皇室家宴皆清净朴素,得缘于他与明德皇后一贯以来不喜奢靡。

如今清安帝子息单薄,同胞兄弟仅剩英王一支还在京城,这家宴的排场便愈发简朴。

明德皇后共为先帝诞下四子一女,清安帝行三,长定南十二岁,英王行四,长八岁。

一母同胞的兄妹中,英王与定南年纪最近,可惜英王生性不爱与小姑娘说话,以至于定南小时候更愿意亲近先太子和清安帝。

兄妹见面,互相见礼。

英王比之青年时的高瘦,如今略有富态,五官都圆融了不少,性子亦随和了许多:“妹妹多年未变,仍与离京前一般年轻芳华。”

“四哥哥俊朗更胜往昔。”

英王笑着介绍身旁站着的少年郎:“这是你侄儿阿玹。玹儿,还不见过你姑姑。”

英王世子荣玹比荣蘅年幼一岁,同样出落得面如冠玉。

皇室这一支都不矮,荣家人个个颀长挺拔,英王是个闲王,世子荣玹经的事也少,眼底澄澈,年轻的面庞还带着几分稚嫩。

“侄儿……见过定南姑姑。”

荣玹既有些惧生,更有些吃惊,便难得笨嘴拙舌起来。

荣玹是见过太妃们育养的长宛、永寿两位公主姑姑的,原以为这定南姑姑还大上一两岁,且传闻中很是有些手段谋略,必是位冷峻孤高、不苟言笑的妇人。

然而荣玹自进殿以来,几乎有些不敢认。

若未记错,定南姑姑应是廿九的岁数了,却目如秋水璀璨若星,别有一种端庄美态,神情举止更带着年轻女子的天然未经雕饰。

大雍欣欣向荣,民风包容开放,没那么多男女大防。荣玹见过不少世家贵女,一颦一笑虽各有千秋,却总难免自带一种高门之家自矜自持的傲然和刻意,而那些公门侯府的命妇们涂脂抹粉,保养得宜,却远及不上眼前这位的半分风姿。

荣玹看得眼神发直,迟钝到连旁边太子沉沉的目光都未感受到。

定南却是轻柔一笑,与英王道:“玹儿长得颇像四哥哥年轻时。”

她一贯惫懒于应对这些家长里短的寒暄,翻捡平生所学也就能想起一两句夸子侄后辈的话。

好在荣玹也确实像英王少年时。

“只盼他比我孝顺懂事。”英王拍了拍儿子的肩,叮嘱,“你定南姑姑难得回来,你以后多往她府上请安服侍。”

荣玹连声应是。

他对这位看起来仿若同龄、却身世传奇的表姑姑好奇得紧,开宴后,向定南敬了好几杯酒。

不论定南如今对两位哥哥的态度如何,或因抚养过荣蘅,她对子侄辈还算是颇有耐心。

而后荣玹满怀兴趣地问她在鉴台山的生活,道:“听说江南山水毓秀,灵气养人。侄儿一直想去江南见识,下次若太子殿下再去鉴台山探望姑姑,我也想一同前去。”

英王夫妇还未发话,太子荣蘅已代为答道:“七郎何必等来年去鉴台山?姑姑从江南带了好些书画、瓷茶,你若得空,下次便可与本宫一同前去公主府。”

这一辈荣蘅行六,荣玹行七。

荣玹先是感激点头,心想太子哥哥果真是个仁厚体贴的好兄长,过了一会儿又隐隐觉得不对,却说不上来。

“那便说好了。”太子微微一笑。

定南却是没看清这其中往来。

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公主府的门荣蘅登得,荣玹自然也登得,英王登得,这京城的皇亲宗室都登得,只看他们愿不愿,敢不敢罢了。

定南漫不经心道:“江南虽山好水好,然而却易滋生水寇。臣妹归京路上不巧正遇上了一群水寇,刚过通济渠一日舟程,便被堵住了去路。好在章将军带兵勇猛,不过七八日便联合当地府衙一起荡清了贼人,否则只怕此行要在路上耽搁一两月不止。”

她的话音落下,清安帝面色一滞。

卢皇后惊讶道:“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宵小,敢拦公主仪驾?”

太子面色浮上寒霜,眸光森然:“您在信中怎未提及还有此事?”

定南莞尔道:“并未耽误多少行程,且章将军率领侍卫们勇武迎战,很快就平息了祸患。”

一旁的英王讷讷道:“好在妹妹身体无碍。”

荣玹露出庆幸的笑容,执壶斟酒,举杯道:“有惊无险,倒让那些贼寇恶有恶报,也算为当地百姓除了祸患。侄儿敬您一杯,为您压惊。”

太子按下心中起伏,温声劝道:“姑姑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易醉,还是少喝些。”

定南猜他必为自己隐瞒而暗暗生气,笑道:“依你便是。”又对荣玹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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