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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殊的电话打来的时间很巧妙,那时候瑟琳用完了今天的下午茶,边补口红边对殷舸下命令,要求她去买一份礼物给Fannie和她的男朋友赔礼道歉。
殷舸应下和李仪殊区市中心逛某一先锋市集的邀约,心想那就给谢春丽和她的男友送上九十九朵绿玫瑰以表歉意。
她随手拎了件外套出门,司机送她到市中心去。
晴朗的春日午后,阳光如黄金般璀璨,殷舸放下后座的车窗,懒懒靠在皮质椅背上吹风。
车子经过大大小小的公园,嫩绿的草坪上三三两两聚着来野餐的家庭,小小的女孩扎着蝴蝶结头花被父亲扛在肩上放风筝,笑声洒下一片,冰淇淋车冰凉的香气扑面而来,殷舸面无表情的掠过这些日常的好风景。
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五岁之后,是空旷的花园,金碧辉煌的长廊,和自己已不再年轻的外祖母。
她在市集附近的一条街下车,看着司机开车远去,不紧不慢的开始闲逛起来。
玛丽珍从柜台后撑起脑袋的时候,正碰上一个少女垂首嗅一捧玫瑰的样子,她茂密如海藻般黑发和盈盈可握的腰肢和这家堆满鲜花的小店相得益彰。
玛丽珍轻声问:“女士,您有什么需要么?”
这个年轻的女士直起身子,扭头看向她,眉眼弯弯的笑着问:“下午好,我想要一束绿色玫瑰花。”
她的脸尚且稚气,但显而易见的美艳,身段纤细,穿着件墨绿色的开衫毛衣,短裤下是一双雪白长直的小腿。
玛丽珍喜欢美丽事物,这也是她开这家花店的初衷,她喜欢坐在阳光下欣赏那些肆意生长的鲜花,眼前的少女背衬艳色的花和深翠的叶片,微笑的时候唇边显出个浅浅的笑靥,一时之间比花还艳丽。
殷舸和李仪殊逛市集的时候心不在焉,常常会对着某一处走神,被李仪殊瞥见几次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对着虚空开始微笑了。
李仪殊是个活泼的姑娘,当下便问道:“Hebe你今天是怎么了?”
殷舸收起了微笑用中文道:“叫殷舸,你一个中国人怎么鸟语花香的?”
李仪殊是十岁之后来到英国的,她随父母的工作转学到了这里,最开始英文学的磕磕绊绊的,但近两年十分流利,她需要一个语言环境,但自从在学校认识殷舸后,对方就一定要按着她讲中文,此人十分恶劣,明明从小在英国长大,但十分热爱讲中文,一定要李仪殊叫她的中文名字。
如果李仪殊说英文,对方还会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殷舸的中文只有和殷澄一起时才会得到锻炼,有时候中英混杂的不伦不类,李仪殊多半能听个大概,倒也不耽误她理解。
后来Fannie和殷澄离婚了,殷舸在瑟琳的照顾下也就没什么机会练习。
和李仪殊做朋友之后,殷舸的中文水平突飞猛进,简直是日新月异。
李仪殊妥协了:“好吧,殷舸,你今天不开心么?”
殷舸走在她身旁,两人路过了一个卖蛋糕的小摊。
她打量着奶油顶上猩红的酒渍樱桃,反问李仪殊:“你不开心了?”
李仪殊摇摇头说:“我很开心,但我刚刚和你讲了好几次话,你都没理我,我只是有点小小的不满。”
殷舸解释道:“我没有不开心哦,刚刚我给我妈妈送了点小礼物,我只是在想,她收到后会是什么表情。”
与李仪殊什么都分享给殷舸不同,她鲜少对李仪殊讲起自己的父母,也从不讲她对他们的看法,可是李仪殊隐约能感到殷舸很在意这对离异多年分居两国的父母。
当下,李仪殊收起了自己小小的不满:“你送的她一定会喜欢的。”
殷舸畅想:想必谢春丽的脸色不会比花更绿了吧,
她在半小时前在珍妮芬的花店订购了两束绿玫瑰,分别是九十五朵和四朵,前者寄给了Fannie的公司作赔礼,单拎出四朵送给了尚在读大学三年级的绿眼睛男朋友,刚好是九十九朵。
殷舸:“也许今晚她就只剩三个男友了。”
李仪殊不知道这些,有点茫然:“什么三个男朋友啊?”
殷舸微笑摸摸她的小卷毛,“没什么,你给叔叔选好礼物了么?”
下周二是李仪殊父亲的生日,她早早开始攒钱,终于在今天决定出门给父亲挑选一份合适的礼物。
李仪殊的父亲在附近的一所大学教授物理,闲暇的时候开了一门中文选修课,殷舸常常跟着李仪殊去旁听。
“都没有喜欢的,这些太花哨,他喜欢实用的。”
李仪殊有点苦恼,她从集市和旧市场买回去的新奇物品被他爸爸统一称作“破烂”,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殷舸想了想,拉着李仪殊打车去了商场,她依稀记得殷澄在英国的时候很喜欢来这里买衣服。
李仪殊跟在她身后,见她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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