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无边无际磁力场(1 / 4)
敲锣打鼓!张灯结彩!朗诵大赛来啦!
朗诵大赛的那周正好是四班执勤,四班又正好排到颜阎。迟到大王颜阎站在门口梦游,每次老师来都需要旁边的小喇叭捅她一下,才会睁开眼睛敬礼,敬完礼她还会偷偷吐舌头。她纯纯反骨,看不得一切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看到就难受。更何况在门口对他们夹道欢迎。
学生们蠕动着向学校大门进发,偶尔有骑车的被挤到路边下水道旁,反水结的冰让他们来一个摔一个,十分钟内冰面收集了五声惨叫。执勤生们阴暗地盯着那个冰面,指望着有新的摔跤高手来冲淡他们的怨气。
中午下了一场雪,正好踩在最后一节课。雪粒飞散,大家能通过凝视,共感室外那呛人的冷气和雪中无来由的宁静。那种美丽是很令人痛苦的,没有人不想把它从空间里割下,将自己冷冻在那个刹那里。
大家都没心思上课了,伸着脖子往外看,就算老师的骂声在后面追也没人在意。
康烁影双手紧扣祈祷:“下大,下大,下大!”
实在不巧,一整年的雪全都扔在放学的时间,化在柏油马路的参差里了,为数不多的那点积雪也被来来往往的自行车碾碎压实,成了薄脆的冰壳。
颜阎不用排练,早早走了。其他几个班的所有人都不回家吃饭,随便拿了点面包垫几口就回教室化妆。刘征兰跟着小团体去小卖部买自热米饭。雪吸收了声音,也吸收了热量,每个人都搓着手跺着脚,斯哈斯哈地出门。
二班的反短裙计划失败了。最后一节课之前,她们还得换上短裙去礼堂整队。
普通班的设计一如既往地惊艳。一班的体育生拿着表演用的刀剑棍棒一通嚯嚯哈嘿。五班的宅舞选手混着朗诵来了一段《寄明月》。三班最恐怖,播音生负责在前面用抑扬顿挫的声音朗诵,长相俊美的男女穿着民国学生的衣服款款站定,艺术生们从红幕布后面探出头,一把一把地撒下亮片和彩带。
在彩虹雨一般的光景里,前排的播音生居然从帽子上摘下了装饰用的纸飞机,哈了一口气,用尽全力丢出去。
纸飞机满场飞旋,在播音生钪锵有力的结束语里,朗诵结束了。气氛到达了顶峰!
校长的光光头上栖息着海带一样的亮片和彩带,副校长被一架纸飞机撞进嘴里,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兴奋。其他班主任的脸色都不太好,但她们还是跟着校长起立鼓掌,为精彩的演出献上赞许。
张晓怡放下帘子,宣布:“三班稳了!”
“没事!”康烁影给她鼓劲,“咱们还有四班垫底!”
三班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了。他们也心知肚明自己稳赢了,男生们都在虚情假意地互相夸赞。二班说你们真强啊,三班说你们肯定也不错,二班又说哎呀我们特别朴素完蛋了,三班说别这么想说不定呢。
女生那边已经互相祝福起来了:“祝你们第一愉快!”“嘻嘻嘻嘻嘻谢谢谢你们的祝福!”
“啊对了。”三班的一个男生说,“你们经过器材室的时候看一眼,里面好像有人,声音怪吓人的。我没敢看,你们看看去。”
大家一下子就精神了。现在台上是高三,根据抽签,轮到他们还有一阵。一群人涌向从不开门的器材室,还真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丝灯光。
一个男同学坏笑着握住了门把手:“你们说,会不会有人在里面……”他拍了拍手,意思是做//爱。
“不会吧!”男生都兴奋起来,“快打开!快打开!”
女同学忍不住退后一点,她们在这种场合总有种被冒犯的尴尬。有几个脸皮稍厚的也跟着往前凑,尝试从门缝里听见声音。但没有一个人真的拧动门把。
康烁影就是其中之一。她挤到最前面,耳朵贴在门缝上,没听见里面有声音。一个黝黑瘦小的男生一把推开她,整个人趴在地上,眯起眼睛往门缝里看。
他看了一阵,最后站起来宣布:“什么也没有!”
他转过身,忽然发现自己身后的空间前所未有地大。以他为圆心清出了一片空地,每个人都离他至少两米远,挤在狭窄准备室的墙边。
“你们怎么了?”瘦小黝黑的男生摊开双手,“什么也没有啊?”
在他身后的门里,无数细小、形态奇妙的物体从门的缝隙中溢出。那像雾也像火的东西古怪地抽动、跳跃着,它既然不像雾那样飘散,也不像火那样灼热。它们每一片彼此独立又彼此吸引,像一大团涌出门缝的粘液。
随之而来的还有咯吱咯吱的挤压声,像是一大段光滑的橡胶被轮胎碾过发出的哀鸣。
来到门外的物体汇聚集合,组成一个半透明的紫色实体,实体内有着闪烁不定的光芒,仿佛闪电在其中哔哔剥剥地奏响。那形态,实在与幽灵无异,只是更加诡异、令人不安,仿佛是噩梦里的幻想。
与此同时,更多的物体从门中涌出,它们没有经过任何缝隙,仿佛是直接从门中诞生的。那一部分的物体附着在门上,逐渐从紫色变深,变热,而后“轰”地一声——
门烧起来了。
他转过身,几乎贴在那个紫色的半透明实体上。透过它,他清晰地看见门上的火焰直窜天花板,黑烟撑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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