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2 / 3)
棺材里并没有她的尸首,只有几件她生前常穿的衣裳。
灵堂上的人来来往往,大多数于归都不认识,那些人却一脸哀色,仿佛同她都是十几年的旧识一般。
于归看得稀奇,认真听着他们的话,试图辨认来人的身份。
那个腰板挺得笔直的是大理寺卿,年纪不算大,但平日里公务想必十分操劳,头发都已经白了大半。
正同他寒暄的是中书侍郎,这人与她爹是同乡,不过她爹在朝堂上只能说平平无奇,比不得人家深得天子宠信,因此也是她爹酒醉后常哭喊着羡慕嫉妒的几大人物之一。
穿着湖蓝色长袍,眉眼桀骜的是靖安侯的大公子,也是她未来的妹夫——如果她真的做了皇后的话。
先前难产而亡的陆姨娘留下个女儿,比她小三岁,认在了新夫人名下,对姨母变继母接受良好,感情好得像亲母女。
想到此处,于归叹了口气,夫人千辛万苦借着未来中宫之妹的身份给便宜女儿找了门好亲事,眼看鸭子快煮熟了,要是因着她的死飞了,岂不是得天天诅咒她不得超生?
这些混朝堂的最擅长把任何一个场合变成他们交际的机会,葬礼也不例外。
于归倒是想听听他们能不能提点跟葬礼事主相关的事儿,也好猜猜是谁害了她,听了半晌却没一句说起凶手,倒是听了不少朝堂密事,可惜他们语焉不详,她一个深闺少女,对朝事一知半解,听完也是云里雾里。
见此处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归兴致缺缺出了灵堂,往她住的院子而去。
她住的地方叫灵犀阁,在尚书府的西边,虽然比不上母亲在时所居,却也算不得最偏远。
毕竟夫人也怕被人说苛待继女,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唉,她的床底下还藏着这些年攒的私房钱呢,早知道她会死,就该把钱都花完。
如今人没了,钱还在,也不知它们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想到此处,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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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一阵心梗,她如今成了鬼,自然不必走寻常路,顺着窗便飘了进去,出乎她意料的是,房中竟然有人。
房中大红的锦帐都已撤下,换上素白,有人坐在她的床上,又哭又笑的,还时不时说着什么。
于归一哆嗦,方想起来自己才是鬼,万万没有鬼怕人的道理。
她靠近床榻才看清那人正是她方才还在愧疚的对象。
沈时章——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于归有些惊讶,沈时章向来看不上她这个姐姐,她死了她不吹锣打鼓已是难得,竟还会为她哭吗?
于归难得有些窘迫又有些高兴,一路到此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为她哭,看来从前是她误解了时章,可惜这姐妹情发现得实在太晚,她连给妹妹递个手绢都做不到了。
她慢慢蹲坐在沈时章身边,想听听她对自己的思念,刚扶着床榻坐下,便听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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